風箏與線

爸爸早安!

作者:羅真聲 編者 / 發行:腓利門書房 / 初版日期:2001/04

​早晨,吃完早餐,帶著仍濃厚的睡意,忙著將早自修要考的科目再看一次;又趕著換上校服、梳理頭髮。腦,遲緩地展開新的一天的工作;眼,艱難地撐開沈重的眼臉;嘴,當然更不願張開;聲帶,尚徘徊於夢境...

  • 字型小
  • 字型中
  • 字型大

早晨,吃完早餐,帶著仍濃厚的睡意,忙著將早自修要考的科目再看一次;又趕著換上校服、梳理頭髮。腦,遲緩地展開新的一天的工作;眼,艱難地撐開沈重的眼臉;嘴,當然更不願張開;聲帶,尚徘徊於夢境。

爸爸起了個大早,站在身邊,微笑著看我。知道他在等待什麼,卻不太想背叛自己,裝作不知、無暇──不理會。

「嗯!」他以幾聲語氣詞示意,仍在等待。

「早安啦!」(「啦」字重讀)我不情願地張開口,擠出一絲聲音,應付一下。

「早。」爸爸仍微笑。「噯有禮貌,呣湯嘜記哩!」

「你可不可以走開了,我在讀書。」

「好啦!上學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哦。」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起身將課本收拾好。

「不要急哦!慢慢來,心平氣和。」他還在身邊。

「平安啦!」

「平安!」他微笑著目送我上學去。

踩著腳踏車,在上學的路上。晨風兀自清涼;心頭,糾雜些許不快;疑惑,正燃燒。

簡單一聲「早安」,是從小在爸爸的訓練下養成的習慣。兒時天真撒嬌的心態,從不忘記請安,且懷著高興的心情,常外加一個擁抱。漸長,覺得自己已不再是真心地、喜悅地請安,常只是形式化的應付了事;覺得早晨要匆忙的準備上學,且在睡眠不足的情形下,與睡蟲死命地掙扎,不想為了一聲「早安」而開口,不懂為什麼,爸爸對於「早安」二字如此的看重與堅持。

一天,偶然在報上看到一篇文章:一位父親為了兒女的一聲「爸爸晚安」而感動。猛然驚覺,簡單的請安背後,其實有更實在的意義存在著。當我還小時,爸爸就努力地訓練,無疑是為了使我養成有禮貌的好習慣,但我卻在長大後,將它視為裹著「禮貌」糖衣的形式,進而疲於應付。仔細省思,爸爸因為工作的關係,在家時數已甚短暫,平時沒什麼機會好好地在一起講話,而早晨請安的機會更是稀少,一聲「早安」是一次親子的互動,真情並不礙於霎時的交流。

當清晨的節奏響起,我還是會向爸爸說聲早安,並學習融入感情,或許,這樣的早晨將更可愛。






文章標籤:  #風箏與線  #爸爸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