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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泰山壓頂……談壓力紓解(父母篇)

撰文/南區宗教小組策劃 王雪芬|聖靈月刊310期-2003.07|主題/枝椏上的希望──談疏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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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父母會在半夜醒來,內心交雜著憤怒、痛苦、挫折、羞愧,伴著軟弱和恥辱,盡力掩蓋家醜,戴著假面具過日子;必須花上一輩子的時間,才慢慢從悲劇的傷痛中恢復。

說謊


「你說謊!」在家庭中,辛酸與指責像火山般迸出來。

「我沒說謊,我真的不知道……。」

「你騙不了我,我看得出來你在說謊。」

「我沒說謊,你根本不相信我,從來就不相信我講的話。」衛道眼睛閃著怒火,雙拳揮舞,邊辯邊吼。

「我當然不相信,為什麼我要相信你?你愛說謊,總要人家抓到把柄,無法耍賴,才會承認。」

看著孩子頑強的態度,死不認錯,還帶著睥睨群倫的神情,令人又氣憤又傷心。

這些辛酸在家中擴散,毀了一切的安寧,腐蝕家中每一位成員的心。情況日趨惡化,父母與子女更加劍拔弩張形成對立。

偷竊


你告訴我:
「只要他能讓我信任,我就可以面對任何問題,哪怕是天塌下來。但他就是偷、偷、偷──毫無休止地偷,我會瘋掉,我真受不了。」

你還說:
「半夜裡被開門聲驚醒,然後就開始擔心。有沒有把皮包藏好呢?車子的鑰匙放在房間抽屜裡了嗎?今天買的禮物,好像放在……。不得已,又心不甘、情不願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在黑暗裏摸索睡袍披上,一一檢查。」

你再說:
「我要住的是一個家,不是監獄。我告訴神,我求祂,要不就讓我死,要不就讓他沒命,我已忍耐到極限。這麼多年來,我飽受煎熬,上警察局像在上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到底造了什麼孽!」

犯案


「又X!又X!」警笛劃破寂靜的暗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樸實鄉鎮,因警車造訪,引起了騷動。

「咦!怎有警車停在家門口?」

拉開窗簾,盯著那輛警車,當車子裏的人陸續鑽出來的景象,一幕幕烙在心版上,頃刻間大地一片死寂,思維也告停頓。

「是英雄!」媽媽不可置信歇斯底里般的尖叫,嘶啞刺耳。

英雄被兩名警察押著走上階梯。

「哦!神啊!」爸過度驚嚇,痛苦地呻吟。

自殺


她端著點心,輕敲女兒房門,沒有回應,有點納悶地,會不會睡著了呢?讓她睡吧!大概真太累了。

清晨,趕緊煮好早餐,叫女兒仍然沒有回應,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拿著備份鑰匙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影象使她的心突然緊縮。她衝過去抱住女兒,把繩子剪斷,放她下來,急忙把套在脖子上的繩結解開。

「寶貝女兒呀!我的寶貝啊!」她無淚而聲嘶力竭地乾嚎著……。

坐在地上,把女兒僵硬的肩膀和頭部扶放在腿上,悲痛得身子前後來回地搖幌。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對她已沒任何意義。

「爸媽:此刻我眼前一片黑暗。爸爸罵我惹禍精,沒有錯。雖然每次都盡力想把事情做好,卻總是脫線,事後又很後悔,可是過不久又故態復萌。我好恨自己,也恨這個世界。我好痛苦、翻閱聖經,也於事無補。媽,我對不起您,戒指請您收下,以後您不會再因我犯錯受爸責難了。我這樣作,原因只是不想再犯任何過錯了。」

母親喃喃地說:「我也不想犯錯。……是我的錯嗎?到底錯在那裏?」也許……。

選擇死亡,已不再有「也許」了。

吸毒


呆坐在兒子的床邊──一張亂糟糟,床單縐得一塌糊塗的床,此刻兒子正躺在上面──似乎整個宇宙都翻轉過來了。

「哦!主阿!求祢幫助我。主啊!不要讓我將事情處理得一團糟。」

當他抵達時,好幾個男孩半坐半躺在一片高圍牆的陰影裏。他蹲下去攙扶兒子肩膀,要他坐起來。

「嘿!怎麼了?曉志,站起來。」

半拖半丟地把兒子塞進車子,兒子神志不清地顫抖著。

父親在馬路車陣中穿梭,急馳回家。

思緒雜亂無章,莫名的怒氣油然而生,一股喪失理智,欲置人於死的怒火,令他窒息。……

這小子竟有本事瞞父騙母,如此辜負我的信任,太可惡了!

一路上,曉志又哭,又咳,又發抖。

「爸爸,對不起!不要生氣,爸爸……哦!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唉!這個就是我千辛萬苦養育的兒子。

猝死


安息日,是神祝福的日子。

照常,9點了,該準備上教會。

信榮和欣珍在教育界工作,有個備受稱羨的家庭和努力上進的孩子。

怎麼今天的電話鈴聲特別刺耳?惹得安息的心極不安寧。

「林伯伯,林伯母,我是盡恩的室友,盡恩出事了。」欣珍拿起聽筒,來不及出聲表明身分,耳中傳來急迫欲哭的聲音。

欣珍下意識地默唸「哈利路亞」,驚惶失惜地轉頭望著丈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法醫診斷為心臟衰竭,疑似過勞死。69年次,就讀研究所,擔任多位教授的助理,常常熬夜至清晨3-4點,這次縱然手機鬧鈴響個不停,再也喚不醒盡恩過度疲勞的身軀。

常識‧科學‧聖經‧


當子女出現問題,基本常識總是第一個被派上用場。我們急切需要簡單的答案,有效的保證。當疑慮與罪惡感浸滿我們的心思時,已不再理性,哪怕如一塊浮木的「意識形態」,我們都緊抓著不放。而問題不見改善,惡夢始終不斷,其次才想到邏輯理論──科學。

現代的父母都是吃科學樹上的果子長大的,以為「那顆樹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悅人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創三6);殊不知使我們文明的科學知識,無形中也帶給現代父母比過去的父母更多的擔憂。當傳統被科學取代,怵目驚心的:過勞死、同性戀和青春期的情緒叛逆、曠課、吮指、煙癮、手淫、尿床……等名詞紛紛出籠。

科學是什麼呢?昨日還不敢確定,今日熱門燙手,明天又棄如敝屣。一個理論尚未付諸實行,另一個理論又馬上崛起。舊理論所造成的傷害,有新法治療。但誰敢說今天最新的理論,明天不會被另一個理論取代呢?

所以,科學的答案不論對錯,都使現代父母比祖先們承受更多的壓力,犯下更多的錯誤。

最後,總是快要滅頂時,才驚覺自己是一個基督徒。

終於黯淡的歲月中,努力學習功課──聖經,發覺它是能源所在,有效正確地應用,反使在苦難中的父母,學習更多的功課,屬靈的生命更加茁壯,更有活力。

具神形象的「父」、「母」


我們被命定為父母;因神是父,因神照顧子民如母鷹照顧雛鷹。(申三十二11-12

「因為我是以色列的父」,「以法蓮是我的長子。」(耶三十一9

「阿爸,父阿!」(可十四36)子極其難過時的呼叫聲。

只要是稱呼神,都用男性的「祂」,也在相互關係上,稱祂為「父」,而在關懷照顧的特性上,則用「母」來形容。

「耶路撒冷啊」主耶穌喊著說:「……。我多次願意聚集你的兒女,好像母雞把小雞聚集在翅膀底下。」(路十三34

「你們必蒙抱在肋旁,搖弄在膝上。母親怎樣安慰兒子,我就照樣安慰你們。」(賽六十六12-13

「父」、「母」會因著文化與習慣,或天賦的因素而有所差異。但神是所有的源頭,祂是父兼母職的神。是所有母性和父性的源頭,所以身為父母的人,都當像祂。

若神會為悖逆的人類憂傷,我們自然也會為叛逆的子女流淚。

溝通的課題


父母間的和諧,是家庭和諧的第一要務。而真正的和諧最有效的途徑,就是溝通。

父母親處理子女問題時,溝通上有三種觸礁的情形:
一、在孩子發生問題前即已缺乏溝通;
二、處理孩子的問題時,不能交換意見;
三、教育子女的方法上意見不一致。

要解決問題,就要先了解問題。
1.「但你們各人要快快地聽,慢慢地說。」(雅一19
先尊重別人,然後才會被尊重,用接納與耐心傾聽對方的意見,自己的意見才會被聆聽。
2.「我了解你的意思。」或「你一定很難過哦!」
仔細聽清楚對方的意思,而有所回應,尊重和關切的感覺是很重要的。往往,我們總是盼望別人了解自己,自己卻不去了解別人。
3.不要自欺,表達出真正的感覺,而且要一針見血,切勿大聲吼叫,也不要自言自語。要直接敘述,而非數落對方的不是。
父母的立場站穩,管教子女的心態把握四不:a.不強迫;b.不縱容也不放棄;c.不被激怒也不自責;d.不卑不亢。

縱然父母的管教方式難免有偏差,但當子女看見父母的觀念一致,彼此同心時,子女也就有所遵循,自然能培養出尊敬父母、服從父母的性格。

經意的曲解


父母如果戴著魔術眼鏡來讀聖經,誤會聖經真意,幻想假的盼望,將使自己陷入連串的迷惑、自責、挫敗中。基於錯誤的信心而亂存盼望,結果有時候比遭遇死別的痛苦更可怕,最後就是與神的關係動搖了。

如何「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箴二十二6)。有些父母把這句話當作神的應許。

若你仔細思想就會發現,它是普通的敘述。

《箴言》是希伯來人的「智慧傳統」,不是先知的預言,這智慧的文學是要鼓勵虔誠的人用智慧來觀察,思想日常的生活,其中一部分乃在勸告父母當以適當的方式撫育子女,子女也以智慧接受父母的糾正。「智慧子聽父親的教訓;褻慢人不聽責備。」(箴十三1)。若雙方面都扮演成功的角色,家庭必然和諧幸福美滿。若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則反之。

所以有追求聖潔、智慧的好父母,未必保證能有智慧、聖潔的好兒女。神從來沒有給過這樣的應許。

在神所創造的世界裏,亞當和夏娃就愚蠢地悖逆了,所以主內的父母們,只要盡力,勿需自責。神不是造了生該隱的亞當嗎?基督的親密門徒中不也出了一個賣主的猶大嗎?

自由的選擇


神給人類自由的意志。

神可以防止人類叛逆,也可以扭轉人間任何的悲劇。但祂賜給人類自由意志,讓他們有選擇的機會。先祖選擇背叛,所以只好懲罰他們,把他們從伊甸園裏驅逐出境。

若神尊重祂所賜與我們的自由,我們也要尊重子女的抉擇。子女是神所賜的產業,是暫時的託付。在他們年幼時,由於太軟弱易受傷害,缺乏經驗,所以照顧他們,教導他們認識神,不管他們現在或將來會離神多遠。身為父母的立場是引導他們認識清楚,再任他們選擇,這是兒女的權益,父母既無權也無法操縱子女的命運。

當時日來到,父母要以堅定、溫柔的心,讓他們去經歷曾使父母成熟的試煉。你不必開口說什麼,只要在心中像撒母耳般默禱:「至於我,斷不停止為你們禱告。」(撒上十二23

適時的鬆手


要領悟鬆手的意義,得先明白神與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何。祂之於我們,如同我們之於子女。

神為父的態度,融合了愛的關懷和教訓,不求回報,也不自我標榜。

對子女鬆手,絕非放棄他們,絕不忽視對他們的責任。是鬆掉自私的期望;放棄把子女佔為己有的權利;放棄養兒防老的觀念。

鬆手也是「讓子女面對痛苦、悲劇、死亡」,去嚐自己行為的後果,讓他早年就了解火是很燙人的,記取明知故犯所要付出的代價。

鬆手的意義是把子女交託給神,而不是用自己的能力,支配他的一生。

哈拿的信心很奇妙,竟能放心地把剛斷奶的小撒母耳交給示羅的老以利(撒一1-二11)。「她鬆手」──放棄眼淚所換來的賞賜,放棄擁有享受的權利。她絕對想不到她的兒子會改變以色列的命運,創造以色列光榮的歷史。

因哈拿信神,許願、還願,並懂得鬆手的原則。

讚美的禱告


不錯,在讚美的禱告中,我們會發現自己的心境寬廣了,得著無比的力量。但讚美在屬靈的意義上並非全壘打。如果幻想以讚美神的大能為條件,除卻心理上的障礙,甚或予取予求,就犯了褻瀆神的罪。

讚美是出於依靠和感恩,不是逼迫神的手段。禱告的時候,應捫心自問:「我所祈求的事是否與神的旨意符合?」要以神的意念為意念,不要把自己的意念當成神的旨意。

禱告不只讚美、敬拜和信心的表達,憂傷、痛心、受苦都屬於生命的一部分,也是當與神彼此交通的部分。然後像母雞孵蛋一樣,耐心等候生命的奇蹟。

神沒有應許聖潔的父母定養育出聖潔的子女,但神應許出於信靠的禱告:「……,凡你們禱告祈求的,無論是什麼,只要信是得著的,就必得著。」(可十一24

大衛彈琴唱詩讚美神,神稱讚大衛是合祂心意的人。可見信靠加上讚美的禱告,是多麼power啊!

母親的見證


我是一個有潔癖的媽媽。

小兒子從小就邋遢,幾乎天天被責難,不是打就是罵,我咬牙切齒到牙齦浮腫,牙根動搖的地步。直到他要上大學了。

有一天,他誠惶誠恐地照我的吩咐整理房間,斗大的汗珠不斷的滾落,不消片刻,T恤濕透,我怕他將汗滴到地板,叮嚀整理完後,記得擦地板。

當我忙畢,去檢查他的房間,那時的驚嚇非同小可,房間裏彷彿戰爭過後滿目瘡痍。

幾度和他面談,並請和他一齊成長的老大、老二列席,才知原來他見亂不亂。再憶起他多年來面對我生氣時的恐懼、困惑,不知所惜,才漸漸覺悟到,我也不自覺地犯了「以為塑造子女的性格是父母的工作」,所幸,神慈悲憐憫,顧念我暴烈的脾氣,禁不起腦充血的危險,三個孩子一一精幹、體貼、乖巧。

行筆至此,滿懷感恩,並由衷敬佩:主內在苦難中的父母,是神特別的操練,因神知道你們承擔得起。

夢魘即將過去,在黑暗流淚谷的所有經歷,將變成豐饒的平原、艷陽普照的青草地,你將徜徉在前所未有的豐富恩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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