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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的邊緣

撰文/韓腓|聖靈月刊311期-2003.08|主題/簡簡單單過日子-談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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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立不安,我渴望那遙遠的東西。我的靈魂出竅了,為著渴切觸到那朦朧遠方的邊緣。啊,偉大的遠方。啊,你笛子的熱切呼喚!我忘卻,我總是忘卻,我沒有翅膀去飛。」──泰戈爾〈園丁集〉

四年級了,終於我也走到了這一步。在此,我僅以這一小段文字,作一些分享和見證。奉主耶穌聖名將一些我心中和靈魂中的動態娓娓敘述:

今年,我開始準備研究所的考試,目標是現代文學走向的中國文學研究所或是台灣文學研究所,接受專門的學院式訓練。大學中最後一個學期,做出這樣的決定,並非偶然。對我有點認識的人,大概也知道我早有這樣的打算。

只是現在的我,不再猶豫不決了。但為此要犧牲掉的那些時間(團契、晚間聚會、少年班),才是真正令我難過的。不過既然決定了,我就得讓我的決定和努力值得才行,所以在此也希望各位為我代禱。
因為我是個詩人

前年參加神訓班時,我聽到一位傳道談及他要當傳道前的一些歷程。他向神求問了很久,才知道神要他做什麼,和當一個怎樣的器皿,他才確信自己要走上傳道的路。

有個問題我們一定要思想:「我們能為神做什麼」,或「神到底要我們做什麼」?有什麼東西可以當你終生事奉的方向嗎?如果你現在問我,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文學。

神訓班之後,我用心地求問神:神哪,祢到底要我做什麼?我終身事奉的方向是什麼?第二個問題,可能問得太早了,畢竟我年紀還輕。但我仍然想知道,希望從現在就朝那個方向努力前進。

後來,在我寫稿或策劃或執行校刊編輯工作時,心中的感覺逐漸加深。漸漸的,它在我心中成為了一種鼓聲,一種向前進的節奏,也是一種既令人震撼又穩定的節奏。

雖然有點害怕,但目標似乎已確定。不過後來在學業上不太順遂,對自己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也留下了陰影。這件事,有機會再與大家分享。經過這事之後,我對自己要走的路就更堅定,也從失望本身發現了樂趣。我喜歡機會、冒險與未知,並能自由地思想。
但願我能在高昂的領域中狩獵

在我寫作的道路上並非一帆風順,我曾經不只一次懷疑:我真的有這個恩賜嗎?我真的行嗎?印象最深的是今年暑假我參加了聯合文學舉辦的全國巡迴文藝營,其中有一項文藝創作獎。

兩年前,我曾參加此文藝營,那時面對這個獎項,我連參加的勇氣都沒有。經過兩年的努力,我胸有成竹地認為自己可以登上這座山峰,即使這裏是每年都會聚集上百位文藝作者的盛會。

但我錯了,即使我的文字經過了兩年的鍛練,在爬到山腳時,我就被毫不留情地被打下山。在大會宣佈初選名單時,司儀的聲音從我身上繞了過去,即使會場內很嘈雜,卻遠不及我名字未被呼喊出的那一聲沉寂還響亮,還來得震撼。

我整個人彷彿在位子上被釘住了,身體不斷顫抖,一陣劇痛湧上我的心頭。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審判了,被判得一個一文不值的罪名。

回去後好幾天中,有一種鬱悶的壓力沉在心底,那時我向神禱告:神啊!會不會是我弄錯了,我有潛力,我有才華嗎?如果從高二開始算,我已經寫了四年了,結果呢?手頭有的只是一堆爛文字,和一個絕望的廢物。

神啊!可以早點讓我知道自己行不行嗎?可以讓我不要再做一些無用的嘗試了嗎?神啊!我懇求祢,要是我真的不行,就早點讓我知道。當然,這些都是發牢騷,也代表自己太自負了。

後來,神讓我在跌倒的地方又爬了起來。離那事好幾天後,我實習時,突然心中湧現某種感覺,我抓起筆開始寫,一天寫一些,一首詩的雛形完成了,我的信心也突然恢復了。

當時心中這樣想著:我的文字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不是兒戲,我絕不放棄,而且這文字是我要拿來獻給神的文字。另外我還體會到了一件事──我該關心的是作品的真正價值,而非只在乎那些桂冠。

在這之後,我採取積極的態度去面對。我想把自己文字上的弱點改正,並朝成熟的筆法前進。因為經過這些事後,反而更讓我堅信我會走上文學這條路。

什麼「作家沒前途」之類的話,我也不再理會了。因為我深信,若這是神要我走的路,那麼祂一定會帶領和保守,不會讓我落於匱乏中,一定會幫助我。所以想清楚後,我不再擔心了。

有一位老師告訴我,文學是條不歸路,她也告訴我有一個疑惑一直在她心中──人是不是真的可以不計得失,義無反顧地實現自我?沒有所謂的EQ問題,沒有所謂的配合世界潮流,遍體麟傷地走完一生?我不知道她最後得到什麼答案,但我常把這些話回應在自己的無力感。

因我常感到無力,於是我向神流淚禱告,向神祈求力量。我已經聽到鼓聲在引導我了,但還有在我面前矗立的無數高峰,我祈求神賜我力量,讓我度過那些深山險峻,讓我有實現的力量,讓我有飛翔的翅膀。
他們的心靈比我穿透得更深更遠

這在段過程中,神還讓我認識了一個人──梵谷;我彷彿看見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看到他時,我覺得他跟我有些地方很相像。他對藝術的毅力與決心,鼓舞了我,讓我更堅定地走上藝術創作這條路。

回想從前,約在高二開始寫下第一首詩,那時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大學後,興趣才逐漸加深,但仍談不上什麼志向。大二下學期認識了一個朋友,可說是知音。

他住在我宿舍隔壁,那時他已從弘光二專部畢業了。他在準備中文系的插班考,本來我打算跟他一起去考試,但後來我逃避了,因想到自己從高職讀到現在好多年了,便沒有勇氣;而且那時對自己的文字可以當作一個事奉方向這事還不很清楚,也不那麼堅定。

後來,那位朋友沒有考上,他的文學夢想再度遺落在沙鹿(他畢業那年有去考過一次),從那時起他的文學夢就離他愈來愈遠,後來還開了一間漫畫店。

從我的房門口望出去就能直接看到他之前住的房間。前幾個星期,在宿舍頂樓望著弘光時,想到了我們當初共同的志向,心中泛起了一陣激動,便寫了一封信給他,告訴他擺在511(他住過的房間號碼)的東西,希望明年我能替他帶著它們遠走高飛。

身上背著一些責任也許會讓自己更有奮鬥的力量。為了神,為了自己,也為了我那位朋友。神啊,請給我實現的力量。我相信祢會帶領我前方的道路。願意一切榮耀歸於天上的神,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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