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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游阿伯

撰文/Linda|聖靈月刊318期-2004.03|主題/家庭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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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背的身影,是我對您──最後的記憶;
淺淺的微笑,是您給我──永遠的懷念。」

那一年,台北國際書展於二月份舉辦,為了賣書,我們至台北教會借宿。踏進台北教會的第一步,只覺得地板好乾淨,連續住了幾晚,才知道地板乾淨,不是沒有原因的。

借宿的第一晚,想打電話回台中,請人帶些佈置的東西來台北。直衝飛奔到一樓,看到有點駝背的阿伯,正卯足全力在拖地板,我躡手躡腳走了過去,順口對阿伯說:「阿伯,不好意思,我打一下電話……」

阿伯有些生氣,用著福州伯的口音跟我說:「阿!妳是要辦公事還是私事?如果是要私用,我們不歡迎哦!」我戰戰兢兢地跟他說明理由,阿伯又再度用福州伯的口音告訴我:「妳不會在樓上打就好囉!」「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又躡手躡腳,走了回來,心裏嘀咕著:「我怎麼知道上面的電話可以打?好恰的阿伯……」

住了幾天,才發覺阿伯也有溫馨可愛的另一面。書展結束的前一天晚上,台北教會的弟兄姊妹帶我們去散步,逗留在台北的街頭,看看不一樣的燈籠晚會,我們很晚才回來,而阿伯仍在等我們,原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淡淡地說:「很晚了,早點睡哦!」坐上電梯,想著:「咦?阿伯怎麼這麼晚還要等我們啊?」

書展完畢,在空閒之餘,看到阿伯依舊拿著拖把,努力地擦地板,我用著撒嬌的口吻,向阿伯呼喊:「阿伯,您累了嗎?我泡奶茶給您喝,好不好?」阿伯笑笑的對我說:「好-好-好,謝謝妳哦!」

哇!第一次看到阿伯的笑容是那麼甜美。泡好奶茶,拿給阿伯喝,阿伯直說:「好喝,好好喝!」聊了幾句話,才發覺其實阿伯並不難相處,順手再拿幾包送給阿伯,只見阿伯像小孩子一樣,帶著滿足的笑容走進房間。

第一次看到阿伯笑的那麼開心,而他駝背地走進房間的身影,也成為我對他最後的記憶。

七月底的午后,聽說游阿伯在前幾天的半夜悄悄地走了,阿伯的手錶停在12:05,那一晚,台北教會的地板,仍擦得很乾淨。好震驚的消息,讓我有些不能接受,今年認識的阿伯,今年就這樣走了。

我想阿伯是知道主耶穌要來接他的,因為在阿伯生命的最後一刻,仍能保持忠心耿耿的服侍精神。感謝主,盡忠職守的阿伯能在主裏安息,而我們彼此的尷尬,也能在一杯奶茶中,昇華成祖孫般的情感,來不及再對阿伯撒嬌,但還是想告訴阿伯:「阿伯,台北教會的地板好乾淨,來不及誇獎您的辛勞,也來不及再泡杯奶茶和您分享,然您淺淺的微笑,是我們永遠的懷念;而駝背的身影,也將成為您忠心事奉的見證,希望在天國的您,好好休息吧!」

PS:朋友,泡杯奶茶,享受彼此饒恕的喜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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