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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放大鏡|聖靈月刊325期-2004.10|主題/缺角的圓-學習擁抱生命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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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去幼年班,我要跟姐姐(去少年班)啦!
都已經三年級了,冷氣太冷,他也要哭。
奇怪,大家玩汽球高興都來不及,他是大哥哥耶,竟然嚇得躲在牆腳哭。
「老師,他今天說不想來上課,因為上次沒來、學習單不會寫,這次不敢來上課了。」
出乎意料,跌破老師的眼鏡

曉聰和姐姐只相差一歲,身材都是瘦瘦高高的體型,可能是上才藝班的關係,樂理、聽力都很強,上課的反應一直很好、很投入,舉手發言更是不落人後,姊弟倆的感情真的好得不得了,不但同進同出,而且互相禮讓,一直都是教員眼中的好寶寶;不料,當姐姐升上少年班時,開學的第一堂課,竟然,他就在門口哭著不進教室了。這是怎麼回事呀?六個教員、一個班負責,真是被打敗了。
他不過還只是個孩子

在幼年班最資深,待了七年的阿佩老師,適時地發揮她最高超的耐力,陪著曉聰,抱著他、摟著他,好說歹說的,才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他哄進教室,低著頭不發一語的曉聰仍是千百個不願意。好不容易下課了,媽媽來接孩子時,看到曉聰並未改變他不想上課的初衷,心中的不捨讓班負責也不知如何是好,「這樣吧!今天他還會到教會,表示他還是想進教室來上課,我們該說的也說了,其餘的禱告交託給神吧!畢竟這是成長必經的過程,只是每個人的分離情緒,處理的程度因人而異罷了!」

後來還有一次缺席,老師們精心製作的回家作業,可能是曉聰不會寫,姐姐就來幼年班請假並告訴老師,曉聰說他不想來上課。曉聰的媽媽在一家不算小的企業裡擔任主管,對於孩子的教育更是不遺餘力,有時候難免很疑惑地向班負責表示:「奇怪,曉聰在學校的老師都說:『曉聰的個性很溫順,不但善解人意,同時也會主動幫助同學和老師!』而且他在學校還過當班長,為什麼來到幼年班會變這樣呢?」「是啊!他之前的表現也一直都很好呀!奇怪?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呢?」班負責心裏也覺得很納悶,不知如何釋懷。
教導孩子勇於表達

幼年班平常聚會至少都有二十多個孩子,再加上七位教員,但教室的空調一直覺得不盡理想。人多冷氣不冷就會覺得悶,若冷氣太冷了連老師都會受不了,所以每一季老師都會為孩子調動座位,無不希望孩子能多適應環境,也多體諒別人;如果孩子覺得冷氣太冷要不就告訴老師,要不就換個座位,再不然也可以向老師借個外套!

其實那天老師已經調整過幾次溫度,原以為沒事了,但是萬萬沒有料到,敏感而脆弱的曉聰,竟然因為不堪冷氣過冷的困擾,在最後一節共習課,一個人逕自躲在教室最後面的角落低聲啜泣,老師看到了趕緊將他帶到教室外面,給予適時的輔導,看到嘴唇發白的曉聰,除了心裏內疚,實在也十分不捨,這樣的孩子,一方面除了疼惜他的脆弱孤單,另一方面不免為他的害羞不敢言、日後不能照顧自己而擔心;因此除了提醒他要自己帶外套來聚會(因為會堂的冷氣通常也很冷),不然老師或者同學有帶外套的人也可以借他,另外,向老師明確表達自己身體不舒服更是重要。
體諒孩子的軟弱

幼年班老師上課無不使出渾身解術,這天的共習課因為是同樂會,所以就安排玩遊戲,老師發給每個孩子四個小氣球,讓他們自己先吹好,真有困難可以找其他同學或老師幫忙。吹好氣球,綁上橡皮筋,每個孩子的腳各套上兩個氣球,準備要玩最普通不過的踩汽球遊戲;還沒開始玩呢,曉聰竟然被汽球嚇得手足無措掩面痛哭,於是乎老師又趕快將他帶離教室,安撫那驚魂失措幼嫩的心靈。
找出原因,對症下藥

每次聚會後的檢討會,老師們都會針對每個孩子不同的表現,表達個人不同的見解,再加上班負責都會要求教員每天的禱告,都要幫班上的孩子和每位教員代禱,感謝主!一段時間後,看見了孩子的改變。

老師們作出一項決議:「讓孩子自己選幹部」,當然這要有一些技巧,將班上人緣比較好,同時已經當過的人,儘量製造機會給曉聰,果然幾個比較缺乏自信、害羞內向的孩子,都分別當選為班上的幹部,如此幾乎人人都是股長,也皆大歡喜,老師更是多了不少好幫手。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一段時間後,認真的、偷懶的幹部,就可得知,這當然必列入年末成績考查重要參考的項目之一囉!正所謂「嬰仔吃褒」(孩子喜歡被誇獎),被同學選上當班長以後,曉聰真的不一樣,對自己有自信,不再只是想和班上表現最好、鋒頭最健的小新一組,此時他也會主動和老師開玩笑,照顧小弟兄和小姐妹,因為老師刻意安排他們三年級的大哥、大姐要照顧同一組的小弟兄和小姐妹,分組競賽時才能互相抗衡,隨時保持最佳競爭力。
流淚撒種必歡呼收割

這次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吧!?年末特別聚會的表演,每個孩子自己認養一個角色,曉聰當然也不例外,他還是劇中的主角之一呢!看著班上孩子瘦小的身軀穿上戲服,雖是精心製作但卻是大人的尺寸,除了可愛更覺爆笑。穿著以色列民族的內衣和外袍,綁上頭巾,繫上腰帶,再穿上特製的「塑膠」草鞋,一聽到臭奶呆的聲音(閩南語發音,乳臭未乾的童聲),真的快笑翻了。

最後一次的共習課又是同樂會,班負責請每個老師和孩子說出心裡的話──最快樂或最討厭的事,而且說完的小朋友才可以參加摸彩;老師特別問曉聰:「為什麼姊姊升上少年班時,你就不想到幼年班聚會呢?」他竟然抓著頭回答:「有嗎?」可見這檔事他早已大步跨過去了,只是過程可把老師急壞了,但感謝主,我們盡力了!

雖然,這些孩子聰明活潑有餘,調皮搗蛋更加,但看在即將卸任的班負責眼裏,除了滿懷感謝,還是不住的感謝。心中想著:神看我們,未嘗不像是我們看著這些孩子呢?儘管曉聰有軟弱無助的時候,老師能夠握著他的手、望著他的眼,適時地伸出禱告的手,陪伴著孩子;我們的天父未嘗不也是一路牽著我們的手,走過更危險的死蔭幽谷!走筆至此,從心底不禁想起蔡老師所說的一句話:「不要怕難,不要怕有狀況,只要禱告拉緊主的衣襟,相信『危機就是轉機』,也是蒙神祝福的恩典記號呀!」
不懼怕,神與我們同在!

擔任宗教教育的教員不僅是孩子信仰路程的陪伴者,更擁有與神靈交的絕佳機會和環境,只因我們白白的得來,也要白白的捨去。一路走來,主的恩典福杯滿溢,酸甜苦辣都有卻甘之如飴;仰望神,仍要前行繼續未完成的漫漫長路,我們不懼怕,因有神與我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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