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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花

撰文/泊|聖靈月刊351期-2006.12|主題/天國與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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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謝了,花兒又開,剪下花兒集成一束,我把花兒捧到您面前來。

自從您走了以後,我已經不再怎麼知道去計算時間。感覺歲月就像翻騰的海浪,日復一日,未曾變化;又如同岸邊綿延的岩線,一分一寸,不得不留下侵蝕讓地的痕跡。

然而心底那座惦念的大鐘,無時無刻的隨著日曦、日暮的春去秋來,圍繞著年歲漸長的媽媽圈圈轉。巧的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二哥二嫂也走出了物理時間的世界,代之而起的是依著花兒的花開花謝來調整他們作息的腳步。就這樣,三年多來,未曾讓您跟前的花兒凋謝過。

模糊了時間的概念,也就模糊了計算「能以計較之物」的座標。時間不再是害怕一去就不回頭的緊張,也不再是世人所說「是金錢」的現實,它成了生命烘焙出來的無盡感恩和永遠不會成為過去的波狀感動。

於是,恆常的要求自己不能讓您在基督的身邊還擔心著我做不好「做主精兵勇士!」的叮嚀,要有您忍辱藏美的雍容和全力以赴的熱情,期待著在「時間燭火」被最後號筒吹滅的時候,您會開心的將我擁抱。

那天夜裡是您離開之後第一次和苑芬回到二哥的家,就在您附近。心情像被拉緊又被纏捲的風箏線,理不出頭緒。隔天清早去探您。在綠野的山丘上眺望海天之際,忍不住向您說聲:「爸!我回來了!」。

風,像您走時一樣的輕柔,陽光也相同的溫煦,我讀著上次還沒有完工,您墓碑上開頭的幾個字:「主耶穌基督忠心的僕人……」,淚,濮濮的湧出。想告訴您,爸!這幾個字對活人來說是多麼的沉重,但對已經回到主基督懷抱裡的您又是多麼的簡潔!

自從在您額頭上輕輕親吻訣別之後,我經歷了許多意外的恩典,度過了非常的艱難,也碰上了不少工作上冰心的際遇(您和神都看見了,不是嗎?)。然而,爸!請您不用擔心,主的恩典非常的夠我用,很多思念您的長輩和同靈也都為著我禱告,並且您的過往一直是我因循的力量,您刻印在我腦海裡充滿期待的眼神,銷溶著令我不寒而慄的冰涼,提醒我「主在聽,主在看」,只要專心仰望,保有不為風浪搖撼的靜心,就能靠主活潑的宣道、開拓、著述,享受事奉主越久越甘甜的喜樂和平安。

幾天的相聚很快的就過去,花兒日漸顯出承受不起時間飛逝的憂傷,是跟您說再見的時候了。二哥二嫂帶我和苑芬到海邊去買花,我在後座突然哽住,眼角一陣濕熱,想說話,好不容易總算有了聲音:「這次,讓我來!」。二嫂善體人意的答應了。

走進花店,苑芬和二嫂選了一束我說不上名有綠葉襯托的白花。回到您跟前,兩人細心的剪裁,花兒散發著和您一樣令人思古的清香。

我百感交集的將花捧上,爸!我給您換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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