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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淥杳|聖靈月刊370期-2008.07|主題/休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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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是一個縱橫商場成功的人,小時困頓的遭遇,讓他積極努力向上,企圖營造幸福美滿的生活,好讓人看得起,他也正好趕上「客廳即工廠」──經濟起飛的時代。勤奮信實的他,靠著家具生意賺進不少財富,有了財富之後,他開始參與民間社團,累積了不少聲望,名利雙收。

這樣努力的結果理應可以安享晚年的,怎奈大兒子好逸惡勞的習性,仗恃著老子的威望,過著公子般的闊氣生活,開著老子的名車到校園炫耀,還自以為是的大力投入股票市場,融資融券想大撈一筆,始料未及的竟陰溝裡翻船,反而欠了一大筆債,向銀行貸款、地下錢莊周轉,挖東牆補西牆……,成為名副其實的卡奴一族。

老人不捨,怕兒子被「教訓」,所以為兒子償債數百萬,兒子是回來了,但是家中經濟的元氣也大傷不少。老人雖然很氣大兒子的好高騖遠,但總是天下父母心,逢外人問起總是淡淡的一句,「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對大兒子的失誤予以包容。往後與家族朋友的聚會上,他依然愛面子,在能力許可範圍內,老人仍要維持不錯的排場。

漸漸的,老人的血壓高低起伏的不穩定,像極了他心情的寫照,檢查出心臟有問題,醫生建議要做支架,不曉得是害怕手術還是經濟因素的考量,使他裹足不前未積極做治療。不願接受侵入性治療的他,有他自己的一套養生方法。

他利用為數不多的存款,買了一塊遠離塵囂的山坡地,在那裡蓋了一幢小木屋,辛勤的構圖整地,希冀成就心中那座理想的王國,是他可以掌控的。老人也這樣逐步有毅力有計畫的身體力行,將那荒蕪雜亂無章、蟲蛇遍佈的地方,開闢成一處令人心曠神怡的休閒小屋。有了這座小小殿堂的鼓舞,老人的人際關係又再度活絡起來,好客的他熱心地邀請朋友到他的王國看看瞧瞧,只是好景不常,不是土石流阻斷就是路途遙遠,常去的朋友後來也興致缺缺了。

漸漸的,老人淡出了社團,因為社團是要錢去運作的。生意一籌莫展,孫子們接二連三的出生,兒子媳婦們的工作不穩定,仍要他主持家中生活大計,生活的擔子是更重了,他只能幫著孩子照顧孫子們,盡力的苦撐下去。只是老人自己知道身體狀況是愈來愈不好了,手腳愈來愈冰冷,要在大熱天裡泡著熱水澡來維持基本的體溫……。

在這期間,曾出現幾次手不聽使喚、麻痺的情形,老人覺得可能大限將至,就交代兒媳們,若他身體出現異樣,意識不清的情況,就要將他延緩送醫,最好送院前已沒有呼吸,可以省去急救費,讓他安然離去。

連最後的身後事也要一手主導掌控。殊不知生命是掌握在神手中,豈容世人在那裡隨意操弄?老人雖然執意交代,哪知倒下去的那天,家人怎會固守見死不救的承諾?當然趕緊送醫。

嚴重的中風,使得他不能言語,四肢癱瘓,僅有左手軟弱無力,能勉強握住復健球,但是稍稍不小心又會滾落,但他連撿的一絲力氣都沒有,再也不能像以往叱吒風雲,只見兩個深邃的眼珠在那裡無奈咕嚕咕嚕地轉動著,見到親人、朋友,就不免難過地哭泣,與他之前所塑造的勇者形象著實差異太大!

行筆至此,想到《聖經》上那位財主,當神要收取他的靈魂時,他無限的悔恨,還斗膽地向主來討價還價。我們不也是這樣嗎?基本所需滿足後,就嚮往更高更好的人生目標,殊不知賺得全世界卻賠上寶貴的性命,又有何益處?倒不如現在就敬虔度日,趁著白晝趕緊做工。常常聽到「等我完成學業」、「等我將家人安頓好」……諸如此類的話語,但往往也是時不予我也,身體活力也愈來愈衰敗,生命的氣息也如同將熄滅的火焰般逐漸暗淡、失色,終歸於烏有了。

聰明的您,能不有所警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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