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十六年的學校教育，造就了今日的我──實事求是；對孩子更是如此。

在他們二、三歲時，我開始試著教他們認字，而那些抽象的符號，對孩子而言，即使記得也可能只是強迫性學習，媽媽卻視之為「應然」，設若他們說不上來，便免不了一頓色厲辭嚴的指正，孩子變得不太愛學習且畏於回答。

旁觀的外子，三番兩次語帶詼諧地為妻小解圍：「書讀得好的孩子，通常得到外地奮鬥；留在家裏的，恐怕是學歷平平的哦！」同時也幽自己一默：「就像我，不過能和父母同住，晨昏定省，濡染許多人生的智慧，可也是千金不換喲；老婆，為一點點世上的小學，搞壞親子關係，划不來的！」這種一語道破又不傷感情的方式，一直是我們生活中潤滑劑。

外子一向不是一個「甜蜜」型的丈夫，經常在感受不到他的心意時，我總是問他：「你最欣賞我哪一點？」只見他調皮地回答：「我最欣賞妳的眼光。」頓時熱血澎湃，欣喜異常，仔細一察，才發現他仁兄乃是在哄抬他自己的身價，不過心裏還是暖洋洋的；而當我抱怨外人猛誇孩子漂亮、斯文，長得像爸爸，從未聽說像媽媽，他老兄卻說：「我長得像老婆！」

真是「大哉語」！一切盡在不言中。沒想到向左轉的腦筋如此神妙。

（原[青年團契]1999年06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