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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亭之美與危

撰文/黎為昇|聖靈月刊295期-2002.04|主題/當哈利波特遇上哈利路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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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一個可使人自襁褓進入不惑之年的數字。
林林總總的辛酸苦澀,
不就是惦記著神所承諾的安息?
盼呀盼呀!那夢不再是耳聞,
望呀望呀!夕陽不再吹起落寞、孤寂的小調,
而是轉成迎接黎明的凱旋大調,
那樣地興奮、愉悅。
似乎那流奶與蜜的傳說,
已經放映在瞳人之中,
盤旋。



 
經節:民數記二十五章

這是我嘗試想像以色列民花了近40年,到了約但河的東邊的心境。自從他們繞過以東地起,亞倫死了、又走了崎嶇難行的山路、打了幾場辛苦的戰爭……。然而他們戰勝亞摩利、巴珊之後,看見摩押人對他們束手無策、又聽見巴蘭對他們連續三次的祝福、現在又在摩押平原的什亭安營,整天面對著耶利哥,試問此時誰能不興奮呢?
也應許他的後裔沒有殘缺,基本上他們已享有健康的保障,這對一個人來說是莫大的福氣。



 
短暫平安之陷阱

摩押高原的北方,地勢平坦水草多,是放牧的理想區。以色列人來到什亭,這地名的意思是「皂莢樹的草地」,看多了紅色的曠野,這下來到這片青翠的綠地,相較之下,後者儼然是個樂園。他們就在這進入迦南前的最後一站停留了一段時間(民三十三49),「住在」(民二十五1),意味著停留時間較久,神的目的就是要他們養兵蓄銳,因為進入迦南之後,又是一場場的硬仗。

想不到一場悲劇,竟在歡愉的氣氛中,悄悄上演了。一群美麗的野蝴蝶,進了神的選民之中,這群摩押、米甸女子不但熱情豪放,竟然有著「崇高的」願望,她們有十足火熱的宗教心,希望選民能與她們一同完成一生的願望──為了巴力獻上自己。她們邀他們參與那觸動情感機制的宗教儀式,這裏有滿足食慾的祭物,有滿足感官的載歌載舞,更有觸發宣洩肉體本能卻富有宗教意圖的儀式。哪個男子能抗拒這種高舉情感張力的陷阱呢?

選民在曠野的生活枯燥無聊:不斷地走呀走、撿嗎哪、紮營與拔營、整軍與戰爭……。連拜神的事也挺無聊:反省、認罪、獻祭、嚴肅會、拆會幕、抬約櫃、搭會幕,一生跟著那不起眼所謂「會幕」的帳棚……。要不是在這大而可畏的曠野無路可走,現在準備進迦南的人數能有百萬嗎?我懷疑!



 
巴蘭計謀的狠與準

巴蘭實在太厲害了!他看準選民在美麗的什亭失去儆醒。他看準了這數十年來,隱藏在選民心中的情慾之酵,是潛伏;不是消失。「不可姦淫」這誡命,有太多的保護傘,這只能在隔絕罪惡環境的真空之下發揮作用,當這些保護傘都收走了,選民必須赤裸裸地面對現實的社會時,這信仰還能站立得住嗎?

他們從未有這樣的引誘──摩押、米甸女子主動進入營中,這些女子可沒有要他們放棄以色列選民的身份,也沒有要他們為摩押征戰歸順摩押。就空間的角度來說,他們依然保留原來的生活,並沒有離開會幕,只是暫時向肉體軟弱妥協;依時間比例來說,神佔有比較多,與摩押女子之事只是生命的一點,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因此在他們內心世界的思維裏,這不等於離棄神、背叛族人。

其實選民信仰的盲點在於忽略發自內心的信仰果效,他們忘記了一個人只要違背神的性情就是離棄神,就是向神的公義挑戰,換句話說就是用不信的心看待神的審判。自從38年前他們離開加低斯之後,最嚴重的事件非「可拉黨事件」莫屬。在這幾十年中,沒有太多的衝擊干擾他們,這些信仰的成果是伴隨著神時刻保護所換來的。如今考驗到來,誰是得勝者便明顯見真章。

這些日子來,「你的衣服沒有穿破,你的腳也沒有腫」(申八4),這句話不正是反映神無微不至照顧這些以色列民?在巴蘭的祝福詞有這麼一句「神從高峰看選民,是獨居的民」(民二十三9),這是相當高貴的形容,因此神在先知書上進一步說到神與以色列選民的關係猶如夫妻一般。如今選民卻在平原之處與巴力連合,這不是著實狠狠打神一巴掌嗎?

更可惜的是已經到了約旦河的東岸,眼看就要進入迦南美地,卻在最後一站歇息之處失敗了。短暫的平安原本是為更大的平安作預備,然而卻帶給一些人災難,同樣的遭遇卻有不同的境遇,這之間的差距與各人的態度有密切的關係。「人在尊貴中而不醒悟,就如死亡的畜類一般。」(詩四十九20)。「醒悟」這字眼,正也突顯出人在順利的環境之下,很容易喪失自我省察的功夫,因為人會把較多的時間安排自己的喜愛的活動,就在這時候,試探的網羅就悄悄地張羅起來,捕捉在省察的事上失落的人。



 
神之義與人之意

巴蘭藉由摩押與米甸女子引誘選民的策略奏效,神的公義必須要施展,以護衛祂的原則,但神仍然先把執行公義的權力交給人來執行。神要求摩西要先處決所有的族長,也就是各支派下之宗族領袖都要「對著日頭懸掛」(4),這意思乃是處決之後還要將屍體懸掛起來示眾,以免罪惡的事持續擴散。

神為何向所有族長開刀呢?這樣公平嗎?最合理的解釋是身為宗族領袖的族長並沒有盡到把關的責任,造成許多百姓陷入巴蘭的陷阱。若不是部分族長採取放任、默許的態度,甚至更有像心利這樣的族長,親自帶頭違抗命令,百姓膽敢如此囂張?神要族長負責任,可對百姓產生立即之遏阻作用。有人一定質疑這樣的作法,那些盡忠職守的族長豈不是白白喪生?不過果真他們因為這次的特殊情形而犧牲自己以換得全體之福,神絕對不會視若無睹,必會在別的事上祝福這些無辜的族長。

然而摩西並沒有完全照神的吩咐行,他只站在人的角度處理這事,因為將各宗族的族長處死,極有可能醞釀另一場「可拉黨事件」。尤其周遭又有外族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伺機反撲的時刻,貿然採取這種非常手段,必會造成極大的衝擊。因此他只說「凡屬你們的的人,有與巴力.毗珥連合的,你們各人要把他們殺了。」(二十五5)。然而這種為斬除罪惡的行為尋找替代出路的姑息態度,反而激起神出手的決心──殺傷力更大的瘟疫就此蔓延。

神的怒氣被惹動,摩西知道這下又有大災難發生,既然他錯失第一機會遏止這災禍的蔓延,摩西立即採取彌補的措施:他帶頭與以色列全會眾在會幕門前哭泣,引導大家一起向神哭泣悔改。這看起來是一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但是只有誠心誠意面對神,將我的困境實實在在地呈在神的面前,黑夜才有轉為曙光的可能。



 
一個突如其來的衝擊

突然間,整個事件的場景從普遍犯罪,聚焦到一個頑梗的族長──心利,看來他的犯罪的動機應該不只是發洩性慾而已,因為他竟然當著大家在會幕哭泣時,公然帶著米甸女子進入帳棚行淫,我們很難想像為何有這反常的現象。既然聖經強調「當他們眼前」(6),可見心利是故意如此行,一方面與他一同行淫的女子,竟是與摩西的岳父同族之米甸族長的女兒,而不是摩押女子,頗有故意令摩西難堪的意圖;二方面他也可能企圖向「無知的」會眾證明,不要每每把類似瘟疫的天災的責任,就一股腦兒歸咎於他們。這樣公然反抗的舉動,只會加增會眾的疑惑,不信的心一旦在會眾之間發酵,又會再一次引起另一波風暴,使災禍不斷延綿下去。

在這種錯愕的情勢之下,真的是動靜皆兩難,處理心利的問題是非常棘手的事,偏偏神此時並沒有以明顯的作為來擊打心利。並且心利之所以如此囂張,乃是背後有一群隱形的支持者,摩西與大祭司以利亞撒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隨心所欲,卻對他一籌莫展,沒有能力處理這種劣勢。



 
與神同心的非尼哈

此時出現了一個人──非尼哈,他隨即主動站起來,手裏拿著矛槍,默默跟在心利後頭,直到見到他們有犯罪事實,他毫不留情拿起他的槍制止他們的淫行,想不到神以憐憫百姓的行動回應非尼哈的付出──「瘟疫就止息了」(8)。此時他無須向西緬人、最高領導階層、甚至全百姓說明他為何擅自主張採取如此行動,也無須擔憂是否會有任何的後遺症,因為神的同在給他作最佳的保證。

體貼神的心意,首先要有忌邪的心,願意滿足神的公義,神的慈愛才會顯露。非尼哈以具體的行動來回應神公義的性情,用矛刺透一對正犯姦淫的男女,這樣的行動是對罪惡宣戰,阻止人繼續犯罪而使神人之間的裂隙不致於擴大。所謂真實的悔改,不能只停留在認知上的悔改,切實知道自己做錯而已;也不能只停留在情感上的悔改,內心為自己的罪行懊悔而已;更要進一步達到意志層面的悔改,就像非尼哈刺死心利一樣,以實際的行動阻止自己的罪行,並向罪惡宣戰,將自己的面再一次轉向神面前。

在這事件之前,當人想起他的罪時,不外乎藉由牛、羊、斑鳩……等有形物質流血來獻贖罪祭。想不到在神的眼中,非尼哈刺殺心利與哥斯比這個舉動被視作另類的贖罪祭「因為他為神有忌邪的心,為以色列贖罪」(13)。原來斷絕犯罪、向罪行宣戰,猶如獻贖罪祭一般那樣的神聖;甚至比祭物一堆卻不願自省的宗教行為還高貴許多(摩五21-24)。因此在信仰工程的建置上,休想以功德、事奉辛勞與成果企圖來綁架神的喜悅;若不以自省、悔改與追求屬神的性情為信仰核心,甚至私底下卻與神的旨意背道而行,那所換來的不是平安的祝福,反倒是「瘟疫」接踵而來。除了神停止讓瘟疫繼續蔓延之外,神又應許平安的約給非尼哈,這包括三個部分:

第一、要將祭司職責給他與他的後裔,使擔任神與人中保的尊貴角色,一直不離開他與他的子子孫孫。

第二、擔任祭司的神聖職分,必須是沒有殘疾(利二十一16-23),因此神也應許他的後裔沒有殘缺,基本上他們已享有健康的保障,這對一個人來說是莫大的福氣。

第三、耶和華與非尼哈立平安的約,在《瑪拉基書》中又加上「生命和平安的約」(瑪二4),這是很吸引人的短詞。一個一生都在神的殿中出入的人,他比別人更有機會親近神,比別人更少的機會沾染社會的惡習?也因追求聖潔是他們的宗旨,像這樣優渥的屬靈環境,更容易讓一個人生命豐盛。



 
燎原之火與沙漠之泉

當我們從非尼哈與心利來看個人與整體的關係,心利的悖逆是製造破口,尤其擔任西緬支派下一宗族的首領,其影響力不容忽視,很容易在他個人的破口上使全體再一次受到連累。但相反的,非尼哈是大祭司以利亞撒的兒子,他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但他卻是利用神所賜給他的影響力來堵住破口,雖然是一個人卻也拯救全體。這給我們上了一堂寶貴的課程,尤其當我們在某個場合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時,我是做非尼哈?或是心利?

另外我們看看西緬支派,在西乃山下數點男丁時共59,300人,屬於第三大支派;38年後在一次的數點男丁卻只有22,200人,居然少了37,100人,成為以色列最小的支派,看了真叫人心寒。有時我們看到曾在信仰的道路上有過燦爛時光的教會同靈,總因為一些原因而放棄他們起初的心志,其結局就像西緬支派一樣:潦倒淒涼、不勝唏噓,何苦呢?

非尼哈之舉喚起大家振作奮興,即使米甸人與摩西淵源不淺,但摩西已顧不了人的情誼,決定向米甸人宣戰(民三十一14),他甚至這麼說:「好在米甸人身上為耶和華報仇」(民三十一3),這是進迦南地之前最後一場戰爭。在對米甸人宣戰的時刻,摩西差派非尼哈與百姓同去,非尼哈不是勇士,也不懂如何作戰,但是非尼哈卻成為另類的勇士:「非尼哈手裏拿著聖所的器皿和吹大聲的號筒。」(民三十一6),此時的他大大激發百姓靠神的信心,忘卻二萬四千人遭瘟疫擊打而死的傷痛。既然神已經發出憐憫的呼聲,人豈可繼續自怨自艾,再一次惹神忿怒呢?人在何處跌倒,就要在何處爬起,我們是否被米甸人絆倒,因為他們而吃盡苦頭呢?起來!向我們米甸人宣戰,這才是徹底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您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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