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楊長老掌握教會增長的方向

1926年8月17-21日，本會在南京舉開第三次全體大會時，成立真耶穌教會總部於南京，同時選出負責人七人，分掌會務、報務、學務、財務、總務等五系；張巴拿巴長老當選為總負責，台灣教會黃以利沙長老也被選為負責人之一。

大約40年前，我聽楊約翰長老說過，本會在南京成立總部之前，黃以利沙長老曾向張巴拿巴建議，為了促使本會不斷地增長，必須掌握三個方向：（1）要有健全的組織；（2）要重視人才的訓練；（3）要發行定期的刊物。

張巴拿巴欣然接受黃以利沙長老的建議，在組織方面，於1926年8月中旬，通過第三次全體大會之議決，在南京成立總部，選出七位負責人，分掌五系，並且制定規章40條。

就訓練人才而言，於1926年4月，在南京開辦第一期神學會，為期三個 月，學員53人。就發行定期刊物來說，則於1925年3月，創刊《聖靈報》於南京，兩三個月出刊一次，是不定期刊；1926年8月，成立總部之後，始改為月刊；1928年11月，設置印刷廠於上海總部，以便更積極地推行文宣工作。

楊約翰長老很興奮地提起這件往事之時，言外之意是，他也要遵循這三個方向來促使本會不斷地增長。如今回顧楊長老所留下來的腳蹤，我們必處處發現他確實掌握了教會增長的方向，值得我們懷念並效法。茲簡略敘述數項於下，以窺其一斑：

1.他全力整合各國教會

1910年代，本會建立伊始，曾叫「萬國更正教真耶穌教會」，意謂本會是「復興原始教會的末世真教會」，負有更正基督教各教派的異端之神聖使命。為了完成主耶穌所託付這個重大任務，必須將本會初期的工人從耶穌基督啟示而來的「合乎聖經之真道」，傳遍世界各地。

楊長老深知，若要遵從主的吩咐，「往普天下去傳福音」，使萬民做主的門徒（可十六15；太二十八19），單憑台灣總會有限的力量是不夠的。因此，為了整合世界各國教會，實實在在地「合而為一」（約十七11、20-23），以便為興旺福音而齊心努力（腓一5、27），自1960年代初期起，他便走遍香港、東南亞與東北亞等許多地區，致力於謀求「共負同一使命」之共識了。

到了1964年冬，眼見時機已經成熟，楊長老便提出他的構想，給總會負責人會商議。依據1964年11月4日，台灣總會所舉開第四屆第18次臨時負責人會議的記錄，討論提案乙號案的案題是：「各國教會代表大會召開案。」議決：「照原案通過。」提案人：國外股（筆者按：當時的國外股股負責，乃由楊約翰長老兼任）。

1966年初，召開各國教會代表大會的籌備工作已經有點眉目，楊長老便再提案催生。依據1966年2月1日，總會所舉開第五屆第六次臨時負責人會議的紀錄，討論提案乙號案的案題是：「請決定各國教會代表大會日期，以便通函案。」議決：「延期至1967年3月6日召開之。」提案人：國外股（即楊約翰長老）。

1967年3月6-10日，深具歷史意義的第一屆各國教會代表大會，如期在台灣總會的舊址台中市公園路舉開。與會的各國代表，除了台灣之外，來自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有美國、日本、南韓、馬來亞聯邦、新加坡、沙巴等，出席代表25位，列席者28位。議事進行中，各國代表發言踴躍，氣氛融和，宛如一家人。我有幸當選為台灣代表之一，敬陪末席，全程參與，內心深受感動，如今記憶猶新。

該次國際性教會代表大會的討論案題，提案者幾乎都是台灣總會；而台灣總會的代表中，草擬那些議題的便是楊約翰長老。現在查閱聯合總會的會議紀錄，重新檢討那些案題、辦法和議決，使我頓然覺得彷彿回到從前，心裏再一次激盪，再一次看見了神奇妙的作為！因為那些案題逐條順利通過，對各國教會的聯繫、互助與增長來說，確實都有非常切合實際的幫助。諸如：

重要教義部分，有五大教義之確立案，以及獨一神觀之確立案等，共計六案。討論這些教義的目的是，謀求各國教會對本會的基本信仰都作完全相同的詮釋，使普世真教會在真道上合而為一（弗二19-22，四13；多一4）。

組織部分，有教會組織強化案，以及真耶穌教會各國教會代表大會章程制定案等。第一案的題旨是，促使各國教會早日成立總聯絡機構，以便全國各地教會推行會務更順暢，使聖工日益發展。第二案經討論結果，當場制定各國教會代表大會章程，共計20條；其宗旨則是統一教義、各國教會間之密切連絡、互助，以及更積極地推行世界傳道。

世界傳道推行部分

1號案：各國傳道人員訓練案
辦法：
（1）請各國選派獻身事主者，來台灣神學院受訓。
（2）各國教會要多舉辦傳道訓練班，需要時可向大會申請派員前往協助。

2號案：各國間之傳道者交流案
辦法：
（1）為造就教會或向外開拓聖工，得向大會申請差派傳道者前往協助。
（2）各國間之教會，為分享恩賜，發展聖工，得互相交換傳道者。

3號案：各國文字傳道強化案
辦法：
（1）大會辦事處設置英文傳道部，由各國教會選出編審委員負責供稿，交給台灣書報社發行。
（2）各國教會多出版對外、對內的各種刊物，以推展聖工。

綜觀上列的議案之宗旨與辦法，並且全部順利通過，使我們可以肯定：楊長老全 力整合各國教會之辛勞，並沒有白費。更重要的是，真教會的世界傳道之偉業，未來的榮耀（該二9），至此已經透出一線曙光了。

2.他盡心培植各種工人

依據台灣總會的會議記錄、相關資料，以及1983年4月至1993年4月，我在國際聯合總會事奉主那段期間，經常與楊長老同工，加上之前也有幾次跟隨他出國去工作的經歷，我發現楊長老從主所領受的恩賜是舉開講習會，訓練工人。

更可貴的是，楊長老知道他的恩賜是什麼？並且知道主要他做什麼？事奉的方向既然確定，他便毅然奉獻他一生的年日，付出他全部的生命，盡心培植各種工人了。茲略述數項如下，以知其梗概：

1948年4月，為培養山地傳道人才，台灣支會（改制後叫台灣總會）在台中舉開山地神學先修班，為期三個月，學員9名。這些學員結業後，被台灣支會按立為補助傳道，受差派至台東、花蓮、宜蘭各縣之山地，從事開拓與牧養之工作；蒙主施恩，成績頗佳。第二次集訓，稱為聖經講習會，於1953年3月，在台中舉開，為期二個月。

平地教會也有類似的講習會，稱為教會領會者講習會，第一次於1951年12月，第二次於1953年9月，第三次於1955年12月，均在台中舉開，為期各三星期。之後， 山地與平地教會，都經常舉開這種講習會，積極地培植更多牧養教會的工人，使各地教會得以不斷地增長。

1950年8月7日-16日，為了造就主內青年之信仰，台灣支會舉開第一次青年靈恩會，男生在嘉義教會，女生在民雄教會。靈恩會後，與會的青年因為深受感動，自覺使命重大，便在所屬教會舉開兒童聚會，熱心培育兒童的信仰。

台灣支會為了訓練這些愛主、關懷兒童的信仰之青年，乃於1951年8月，在嘉義教會舉開第一次兒童聚會教員講習會，為期10天，學員31名。因為效果甚好，所以自1952年起 ，每年都舉開一次教員講習會。1956年4月，在台中舉開第一次山地兒童聚會教員講習會，為期一個月，學員55人。1963年，依照新制度再開辦一次教員講習會，學員336人。1963年及1969年，在台中各舉開一次青年聚會教員講習會。

後來，青年靈恩會改稱為學生靈恩會，有大專班、高中班、國中班等，分班教導神的話。每年舉開一次，參加人數年年增加。除了學生靈恩會之外，於1972年2月1日-10日，又在台灣總會舉開第一屆神學研究班。

1982年9月，在神學院開辦社會組短期神學訓練班；1984年7月，開辦大專組短期神學訓練班。社會組與大專組之神學訓練班，都是每年授課一個月，三年修完應修之課程；每年招生，學生人數年年增加。

上述這些補助傳道、教會領會人員、宗教教育教員，以及青少年之訓練工作，多數都由楊長老所策劃和推動；有些講習會即使由其他的傳道同工所策劃，楊長老仍然是不可缺少的講員之一，而且所負擔的課也特別多。

當他到了晚年，看見台灣各地教會的宗教教育都已經有了很好的規模、許多青年都在各地教會熱心事奉主；又看見各地教會晚間和安息日的崇拜聚會，都有安排牧會人員在盡責帶領的時候，他的內心不知道多麼地欣慰呢！

楊長老知道，台灣總會開辦教會領會者講習會的目的，乃為要彌補傳道者之不足，使各地教會晚間和安息日的崇拜聚會，都可以安排受過神學訓練的同靈來帶領 ，當然需要經常舉開。

除此之外，專職傳道的培植，如果施予比較長期的訓練，使他們領受更豐富的屬靈知識，則對於一般同靈的信仰上之造就、信心的建立，必定有更大的幫助。因此，便有「設立神學班」之議。如下：

依據1954年1月5日，台灣省會所舉開第二屆第八次理監事聯席會議的記錄，討論提案丁號案的案題是：「傳道者養成機關之神學會設立案。」提案人：林悟真、林從道（筆者按：可能受學務組楊長老之委託，以兩位林長老之名義提案）。議決：1.為期一年。2.地點在台中。3.名稱是台灣省真耶穌教會神學會（筆者按：開學後，改稱為神學班）。

依據1954年7月27日，第三屆第三次理監事聯席會議的記錄，討論提案辛號案的案題是：「神學班學則審查案。」提案人：學務組（筆者按：當時的學務組，由楊長老負責）。議決：修正通過。

五年後，楊長老覺得原住民的專職傳道之培植，也需要給予長期的訓練。於是有「設立山地神學班」之議。依據1959年3月2日，台灣總會第二屆第六次負責人會議的紀錄，討論提案丙號案的案題是：「山地神學班舉開案。」提案人：學務組（即楊約翰長老）。議決：照原案通過（筆者按：與平地神學班一樣，在總會受訓一年）。

再過了三年，楊長老又覺得為了因應時代的進步，要培植合用的專職傳道人才，必須予以更長期的訓練。因此，有了「設立神學院」之構想。依據1962年2月18日，第三屆第11次總會負責人會議的紀錄，討論提案辛號案的案題是：「神學院設立案。」提案人：學務組（即楊長老）。議決：提交大會討論之（筆者按：此案 乃屬於重大議案，總會負責人會不敢輕易定奪）。

依據1962年2月20日-21日，台灣總會所召開第40屆教會代表大會的會議紀錄，討論提案子號案的案題是：「神學院設立案。」提案人：總會負責人會。議決：照原案通過（筆者按：在討論的過程中，因為與會的代表以及聖職人員的理念之懸殊，而發生激烈的爭論；幸而蒙主保守，聖靈的引導，終於多數贊成，表決通過）。

神學院設立案既然通過，楊長老便在總會舉開負責人會議的時候，接連提出下列三個議案了。

1962年2月22日所舉開，第四屆第一次總會負責人會議，討論提案庚號案是：「神學院設立籌備案。」提案人：學務組。議決：照原案通過。

同年6月11日所舉開，第四屆第二次總會負責人會議，討論提案辛號案是：「請設總會辦公室及神學院校舍建築委員會案。」提案人：學務組。議決：照原案通過（筆者按：不久便拆除台中教會之舊會堂，改建為現今之新會堂。樓梯右邊為台中教會之會堂，左邊則是台灣總會之辦公室及神學院之院舍）。

11月28日所舉開，第四屆第四次總會負責人會議，討論提案庚號案是：「神學院專修科招生案。」提案人：學務組。議決：照原案通過（筆者按：台灣神學院第一屆專修科，1963年9月開學，學生8人。於是真耶穌教會的神學教育，終於展開新紀元的第一頁了）。

屈指算來，自從1963年設立神學院到現在，已經40年，送出了177位畢業生，除了在台灣各地教會事奉主之外，也遍佈許多國家，發揮他們的恩賜，齊心興旺福音，致力於教會之增長。

如今回憶往事，當初若不是因為楊長老有先見之明，毅然提出這項議案，而且獲得多數人的支持，加上國內外眾同靈不斷地代禱，並樂意奉獻一切經費，怎能培育出這麼多忠誠的傳道人呢？

為了培植更多的工人，並造就主內青少年的信仰，以便共負增長教會的責任，自1964年11月中旬至1965年3月31日，楊長老第一次前往北婆羅洲（即沙巴）去工作的時候，也為他們費了不少心血。該次與他同工的，還有林奉生長老。茲依據沙巴總會葉約拿執事所提供的資料，以及台灣總會所發行的《聖靈報》之報導，簡述幾件如下：

1964年12月9日至15日，楊約翰和林奉生兩位執事，在文對教會舉開聖經講習會，學員23名，來自五處教會。祈禱熱烈，前所罕見，12人受聖靈。屬靈知識、靈修工夫、聖工之推行等，各方面受益非淺。（1965年1月號，第173期《聖靈報》）

1964年12月16日至22日，楊約翰、林奉生執事，在亞庇教會舉開第一屆沙巴洲支會學生靈恩會，學員45名，包括初中生、高中生，及宗教教育教員。受聖靈20名。（同期《聖靈報》）

1964年12月27日至1965年1月14日，楊約翰、林奉生執事，在亞庇教會舉開沙巴洲支會第一期神學會，學員21人。（1965年2月號，第174期《聖靈報》）

1965年1月20日至26日，楊約翰、林奉生執事，在雙涯教會舉開沙邦區教會領會者聖經講習會，學員28人。（1965年3月號，第175期《聖靈報》）

1964年12月23日至29日，楊約翰、林奉生執事，在亞庇教會舉開宗教教育教員講習會，學員20多位。（依據葉約拿執事所提供之資料）

參加第一屆青年靈恩會（即學生靈恩會）與教員講習會之後，青年們發起了熱心。最先開設宗教教育兒童班的，是亞庇教會（1965年1月2日）。此後由於楊、林兩位執事至沙巴各地教會訪問時，不斷地鼓勵建立宗教教育，以至在華區教會相繼地建立了宗教教育，如古達（1965）、巴隆（1965）、擔波羅利（1965）、山打根（1965）、吧巴（1966）、雙涯壩（1971）、斗湖（1974）、納閩（1975）、根地咬（1976）等。（《沙巴真耶穌教會傳道六十週年紀念》）

除了上述沙巴之外，楊長老對於其他各國的同靈，也都盡心給予各種訓練，以建 立他們的信仰，並使他們知道如何事奉主，如何增長教會。惟恐佔了太多篇幅，只好就此擱筆，恕不多贅了。

至於楊長老之所以樂意如此費盡心血，培植台灣以及世界各地教會的各種工人，說穿了，只有一個理由。就是24歲那一年，走到死亡的邊緣之時，突然得到主的啟示：「我必不至死，仍要存活，並要傳揚耶和華的作為。」（詩一一八17）。於是信心即時增強，重病霍然而愈，如同從死裏復活一般，撿回了一條命。主恩如此豐盛，他怎能忘記？

幾十年來，楊長老深知他之所以能「存活下來」，乃是主的憐憫，也是出於神的旨意：要他傳揚耶和華的作為。因此，他奉獻他一生的年日，付出他全部的生命，到處傳揚耶和華的作為，而為「詩一一八17」那一段經文，作了最完美的詮釋。但願主記念他事奉主之忠誠，毫無保留的奉獻，而且至死不渝。阿們。──下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