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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憂愁

撰文/繟然|聖靈月刊319期-2004.04|主題/神未應許天色常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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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慮是人性中脆弱的表徵。為了生存(survive)未雨綢繆的深謀遠慮是必要的,然而為了謀求更富足的生活,人們依舊為了超越生存目標的目的而憂慮不斷。至於為了擺脫憂慮,人們會去追求快樂,在娛樂中忘卻憂愁,這種娛樂的形式千奇百怪,電影、運動、小說、旅行、下棋、電玩等等諸如此類;下之者的墮落形式則有色情、賭博、吸毒、暴力幫派等。

可嘆的是這些追求遠離憂愁的快樂享受者,依舊在脆弱人性的掌控下。誠如箴言所說:「人在喜笑中,心也憂愁;快樂至極就生愁苦。」(箴十四13

憂慮源自心中對未來可能發生之事的不確定感。比方說,遲歸的丈夫常令妻子擔憂,她想的盡是些不祥之事,諸如車禍之類;她因憂心轉向憤怒,及至丈夫出現後不免一番嘮叨;雖是嘴上叨叨,怒聲中已有喜氣因心中憂慮全消,那不確定感已消失殆盡。

換句話說,憂慮也是人類欲想存活的一種變貌心理裝置,欲意存活(to survive)的原始欲求可說是憂慮的原型(archetype)。明天不知如何?下一刻可能有危險發生吧?加上悲觀、不信的酵素在想像力中發生功用,憂慮便期然而生。

存活與憂慮的辯證實例可在出埃及記中尋得。當摩西蒙神差遣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過紅海,進入西乃的曠野沙漠中,無水無糧的以色列人只能仰望那拯救他們的神。因而「神在曠野分裂磐石,多多給他們水喝,如從深淵而出。」「他吩咐天空,又敞開天上的門,降嗎哪,像雨給他們吃,各人吃大能者的食物,是神所賜天上的糧食,使他們飽足。」(詩七八15、24-25

以色列人吃了嗎哪(Manna)40年,神吩咐他們每天只收各人按著自己飯量的嗎哪,若有多收,留到早晨的,就生蟲變臭。第六天可收兩天份是為守安息日預備的,但隔天早晨也不臭,也不生蟲子(見出十六章)。

雖然以色列人見識了神偉大的權能,也享用了神所賜的嗎哪,卻不信服神,不聽話,因為他們擔心明天,他們焦慮不安,在沙漠中尋求食物,他們所多取的量也變臭了,甚至摩西向他們發怒。

當存活的確定性獲得保證後,憂慮便藉著對未來的欲求再次活動。如詩篇所言:「他們在乾燥之地悖逆至高的神,心中試探神,隨自己所欲的求食物,並且妄論神說神豈能在曠野中擺設筵席嗎?……還能為他的百姓預備肉嗎?(詩七十八17-20

因此神使東風吹起,將飛鳥降在他們營中,他們吃了,而且飽足;這樣就隨了他們所欲的;然而神因他們貪而無厭,向他們發怒,食物在他們口中時,便殺了他們的少年人、壯年人。悲哉!欲意存活的憂慮在人腦中活動,觸發了貪得無厭的罪根,至終成為自己因憂慮想存活的犧牲品。

憂慮原是存活的原型,卻突變成為殺手,像白血球的突變成為血癌,「貪欲」殺了自己的手段是一步一步藉著似乎合理的擔心而來。西諺有云:「貓有九條命」,(Cats have nine lives.)但是憂慮卻能害死九條命的貓哩!(Care kills cats.)

一個屬靈的基督徒能夠享有從神而來的富足生活,而不必加上憂慮,只因他有信心調和所聽的道,過著知足、信靠神的生活。他若是富足的,他會感謝神,甘心奉獻,樂意供給人,幫助人以持定那真正美好的根基,就是永生。

他若是貧賤的,他會依靠神,安貧樂道,持守真理,將一切掛慮卸給神,因為他有信心,知道神總不棄絕他的百姓。主耶穌告訴我們:「不要為生命憂慮吃甚麼,喝什麼;為身體憂慮穿什麼。生命不勝於飲食嗎?身體不勝於衣裳嗎?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裏,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他。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嗎?你們那一個能用思慮使壽數多加一刻呢?」(太六25-27

憂慮的人生活在不確定的未來,彷若沒有明天;主耶穌知道人性的軟弱,他明白我們的煩惱。

因此他道成肉身來到世上,為了擔當人類的痛苦、罪惡,並救贖我們這些為了怕死,欲意存活的罪奴,脫離死亡的權勢,替我們代死在十字架上,流出祂的寶血,成就了永遠的救恩;使凡信靠他的人脫離了從世上來的情欲;脫離了世上的憂慮,得以進入神榮耀的恩典中,享有免去憂慮的自由。他的宣告是恆久有效的:「你們要先求他的國和他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的。所以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太六33、34

主耶穌在世傳道時,很多猶太人到海邊找耶穌。他們跟隨耶穌的動機,主早已猜透,所以對他們說:「……你們找我,並不是因見了神蹟,乃是因吃餅得飽。不要為那必壞的食物勞力,要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勞力。」(約六25-27)永生的食物是什麼呢?

猶太人不明白,他們就舉他們的祖宗在曠野吃過嗎哪的例子反問主到底能行什麼神蹟呢?主告訴他們說:「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那從天上來的糧不是摩西賜給你們的,乃是我父將天上的真糧賜給你們的。因為神的糧就是那從天上降下來,賜生命給世界的。」又說:「我就是生命的糧,到我這裏來的,必定不餓,信我的人必定不渴。」

憂心忡忡導致的嚴重失落感、不安全感、不確定感會形成沮喪、焦慮、悔恨的情緒,甚至導致身心失常的各種精神疾病。台灣社會的現代化過程,因著激烈的生存競爭,往往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許多人因而染患了各式各樣的精神疾病,甚至自殺率不斷上升。「朱門酒肉臭,路有自殺客。」似乎是寫實社會的真相。

人們心中的空虛、饑渴,就如阿摩司先知所預言的:「日子將到,神必命饑荒降在地上。人飢餓非因無餅,乾渴非因無水,乃因不聽耶和華的話。」(摩八11)畢竟人若只擔心努力爭取肉體之所需;而忘了心靈的永恆需求,靈魂的饑渴必令他飄流,從海這邊到那海,到處尋求,卻尋不到令他心靈滿足的事物。

朋友!「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神口裏所出一切的話。」(太四4)因為「叫人活著的乃是靈,肉體是無益的。主對我們所說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約六63)生命中能令我們真正滿足喜悅的是什麼?在喜笑中,你猶帶憂愁嗎?快樂在曲終人散後,你有什麼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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