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老子-

在一個資本主義所建構的主流思想社會中，要談論心靈層次的「知足」概念，確實有基本上的矛盾與反諷。經濟議題不但經常是國會殿堂討論、學者研究、報章論述的焦點，更是升斗小民，茶餘飯後、閑談開講的話題。

尤其最近經濟不景氣中，政府開辦樂透彩、四星彩……等一夕致富的捷徑；街頭巷尾，每逢星期二、五，大排長龍的人潮，確切反映了人們渴望更富有、物質更豐盛的心理欲求。基本上，這是一個不知足的世代，資本主義也可稱之為不知足主義。

就功利主義的立場而言，國家應保障私人財產的安全，促使私人財產的獲取；個人的積聚財富是值得稱道的，私人企業的蓬勃發展，促進了財富的累積，它乃國富之源，也是現代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結構。一國政府施政成果的良窳，政黨政策是否受到人民的支持也與其經濟發展、國民生產毛額的成長率有關。

因此英國政論家柏克曾論及財富的累積與勤奮的必然關聯，它實在奠基於人類的某一心理動機，他曾說：「獲得的欲望，通常是一種想長期佔有的熱望。限制一個人只能短暫地佔有，即是同時切斷了值得稱讚的『積財』；而積財乃是每個明智國家，都將它珍視為促進國家偉大的首要原則之一。」〈論天主教法〉，《全集》卷九，頁387。（註一）

積財是美德，非今人獨有，非個人獨有，古人亦有之，國家亦視之為促進繁榮偉大的心理原則之一。然而聖經中，可拉後裔卻作詩感嘆世人恃財之愚，說：「他們心裡思想，他們的家室必永存，住宅必留到萬代，他們以自己的名，稱自己的地，……他們行的這道，本為自己的愚昧，但他們以後的人，還佩服他們的話語。」（詩四十九篇11、13節）。

倚仗錢財自誇財貨多的人，常將獲取豐富物質的能力，擴大化約為生命永續永存的幻覺，積財非僅是美德，更幻化成「家室永存，住宅留到萬代」的超能力。從不知足出發，其終點也是不知足的妄想。《詩篇》的作者描寫這種心理現象為：「他們行的這道，本為自己的愚昧，然而，人們還是佩服他們的話語。」常言道：Money talks.錢說話算話，人們願意聽。果真如此嗎？

永不知足的貪念

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羨慕有錢的富人，也主觀地認為財富所帶來的成就感、安全感、社經地位是穩固妥當的。所以「比現在所擁有的再多一點點」，是合理的美德。若你向人表白「我擁有的已經夠了！」「我寧可少取，不願多要！」「有衣有食，就當知足！」人們必然有另類的想像空間吧！「阿Q精神勝利法？能力不足？戰鬥力不夠？或許是懶人的藉口……等等。」

主耶穌曾談到錢財本身的有限性，舉了不義管家的例子（路十六1-8），要人們「藉著不義的錢財去結交朋友，到了錢財無用的時候，他們可以接你們到永存的帳幕裡去。」又說：「一個僕人不能事奉兩個主；不是惡這個愛那個，就是重這個輕那個。你們不能又事奉神，又事奉瑪門（錢）。

法利賽人是貪愛錢財的；他們聽見這一切話，就嗤笑耶穌。耶穌對他們說：『你們是在人面前自稱為義的，你們的心，神卻知道；因為人所尊貴的，是神看為可憎惡的。』」（路十六13-15）

把可看得到的利益捨棄，散盡家財去追尋仁義與慈憐，是貪愛錢財的法利賽人所嘲笑的愚行，相信也是大多數人所認為不聰明的行為。在一個不知足的世代中，「貪愛銀子的，不因得銀子知足，貪愛豐富的，也不因得利益知足，這也是虛空。」（傳五10）。

而這種不得飽足的聚錢迷，會不斷地投入「心力、智力、策略、管理」，以企求錢財的連瑣性增值；他的眼光中閃耀著的是一串串數字所發出的鑽石光芒。他的腦中所想的，是現金、存貨、利率、股價、匯差、利潤……等與時機，再加上時間關係互比，相乘而來的非常複雜關係。

每一次的成功都加深了他對自己判斷力奇準無比的優越信心。看著其他人為了蠅頭小利勞碌，上班族的朝九晚五，他會用一種悲憫的眼光看著；逐漸陷入一種輕視人生其他價值的漩渦中，甚至到了睥睨生命意義的「有錢獨尊」的驕傲地步。從自私自利，轉到冷酷無情、毫無憐憫、不顧親情的地步。一切的虛飾詭詐只為獲取更高利益，以填補那永不知足的貪念。

積財寶在天上

因而主感嘆著說：「你們的心，神卻知道，因為人所尊貴的，是神看為憎惡的。」（路十六15）。主因此勸告人們宜將財寶積存在天，那才是最穩當的投資。他說：「不要自己積攢財寶在地上；地上有蟲子咬，能銹壞，也有賊挖窟窿來偷。只要積攢財寶在天上；天上沒有蟲子咬，不能銹壞，也沒有賊挖窟窿來偷。因為你的財寶在哪裡，你的心也在那裡。」（太六19-21）

主耶穌於世上傳道時，遇到了一個人對耶穌說：「請你吩咐我的兄長和我分開家業。」耶穌看出了他的心意，就斷然拒絕他說：「你這個人，誰立我作你們斷事的官，給你們分家業呢？」於是對眾人說：「你們要謹慎自守，免去一切的貪心，因為人的生命不在乎家道豐富。」（路十二13-15）

將生命的成長、生命的穩固、生命的意義和生命的價值，全寄託在財富的增加、家道的豐富上，本是一種錯誤的認知、屬靈的愚昧。如同《詩篇》的作者所提醒的：「那些倚仗財貨，自誇錢財多的人，一個也無法贖自己的弟兄，也不能替他將贖價給神，叫他長遠活著，不見朽壞，因為贖他生命的價值極貴，只可永遠罷休。」又說：「見人發財，家室增榮的時候，你不要懼怕，因為他死的時候，什麼也不能帶去，他的榮耀不能隨他下去。他活著的時候雖然自誇為有福（你若利己人必誇獎你）。他仍必歸到他歷代的祖宗那裡，永不見光。人在尊貴中，而不醒悟，就如死亡的畜類一樣。」（詩四十九6-9、16-20）

人為神所造，有真理的仁義和聖潔，有神的形象和性情，卻因著罪的迷惑，心靈剛硬，貪心不知足，活在世上只知利己，積聚財富；任何人若陷在這一種無知、有害的私欲中，誠如《詩篇》的作者所感嘆的，「人在尊貴中，而不醒悟，就如死亡的畜類一樣。」（詩四十九12）。

「有錢會使鬼推磨」，這句話若從屬靈的意義反思，可能是：「有錢將來會替鬼推磨吧！」主耶穌見著那富足的少年人憂憂愁愁地走了，不禁感嘆著說：「有錢財的人進神的國，是何等的難哪！駱駝穿過針的眼，比財主進神的國還容易呢！」（路十八24-25）。

求主讓我們脫離這種兇惡與無知，不被這個屬靈的巴比倫大城中，所彌漫的邪惡潮流所影響。因為居住在這城中的人，就如哈巴谷先知所描述的：「迦勒底人因酒詭詐，狂傲，不住在家中，擴充心欲，好像陰間，他如死不能知足，聚集萬國，堆積萬民，都歸自己。」（哈二5）。資本主義的極致，就是財富的高度集中，如死之不知足，這是不知足主義一向趨走的途徑，其中有神的審判在等候著。

因人所看為重不義的財寶，人所尊貴的虛假地位名聲是神看為憎惡的，如《詩篇》的作者所描述的：「下流人真是虛空，上流人也是虛假，放在天平裡也必浮起，他們一共比空氣還輕。不要仗勢欺人，也不要因強奪而驕傲，若財寶加增，不要放在心上……因為神要照著各人所行的報應他。」（詩六十二9-12）。

使徒約翰在異象中，聽見從天上有聲音說：「我的民啊！你們要從那城裡出來，免得與他一同有罪，受他所受的災殃，因他的罪惡滔天，他的不義，神已經想起來了。」（啟十八4-5）

保羅因著聖靈的感動，吩咐提摩太警告信主的門徒說：「但那些想要發財的人，就陷在迷惑、落在網羅和許多無知有害的私欲裡，叫人沉在敗壞和滅亡中。」保羅更強調說：「貪財是萬惡之根。有人貪戀錢財，就被引誘離了真道，用許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提前六9-10）。

一個屬神的人，要逃避貪財的惡欲，追求公義、敬虔、信心、愛心、忍耐、溫柔；為真道打美好的仗，持定永生。因為我們的生命已藏在基督裡，而不在乎家道豐富，錢財的多少。保羅針對人性貪婪的靈性疾病，提出一個解藥，他明示說：「敬虔加上知足的心便是大利了；因為我們沒有帶甚麼到世上來，也不能帶甚麼去。只要有衣有食，就當知足。」（提前六6-8）

當貪念發動時

很少人承認自己是貪心的，它是一種隱伏的心病，藏在成就感、野心、榮譽、讚美的表象之下；杜斯妥也夫斯基曾反調地說：「以一個市民來講，最重要的美德就是，擁有靈巧地把錢湊在一起的才華。」（註二）。

然而時候一到，貪心的野獸會趁著機會奔洩而出，做出許多違反良知、本性與真道的事情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全拋諸腦後了。經常目睹社會版的新聞，報導了子女為了錢財弒親，為了保險費殺害枕邊人等逆倫消息；向母親索錢不遂；居然點火燒之，真乃禽獸不如。

聖經上也記載著亞干起貪念，偷了金子、銀子、衣服，以致連累了以色列人（見書七20-26），基哈西貪心得財致患大麻瘋（列下20-27），猶大為了三十兩銀，出賣了主耶穌，最後上吊而死（徒一18）。不知足與貪心是一體的兩面，在習慣性的思考邏輯下，人們所陷入的迷惑中，就如經上所記：「非律法說：『不可起貪心』，我就不知何為貪心，然而罪趁著機會，就藉著誡命叫諸般的貪心在我裡面發動。……」（羅七7-8上）。「因為罪趁著機會，就藉著誡命引誘我，並且殺了我。」

保羅從人性的詭詐中，辨明了罪的極惡程度，它能藉著良善，用本來叫人活的誡命，以貪心為餌，叫人因著似乎求善之動機而去行惡。（見羅七13-23）他於心靈的爭戰中，大呼「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他取死的身體呢！」他說，「感謝神，靠著我們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因為賜生命聖靈的律，在基督耶穌裡釋放了我……。」（羅七35、八2）

一個罪人常活在諸般的貪念中，當它在人心靈中發動時，就引發了許多的罪行來，如《雅各書》所記載的：「你們中間的爭戰鬥毆是從那裡來的呢？不是從你們百體中戰鬥之私欲來的嗎？你們貪戀還是得不著；你們殺害嫉妒又鬥毆爭戰，也不能得。」（雅四1-2）。

一個平素彬彬有禮、溫文儒雅的人，因著一點貪求，不管他貪求的是錢財、名譽、地位、學問、或一口氣也罷，他可能會變得匪夷所思，超乎你想像之外的惡劣。如同猶大用表示親愛的一個吻來出賣他的老師；保羅用權柄拘捕追殺基督徒，來肯定他的熱心，那是對至高神的熱心嗎？

基哈西用欺騙的手段拿到他的財物；他得到的反而是大痲瘋的病，那是從神來的咒詛。在搶購凱蒂貓的熱潮中，買不到玩偶的中年男人，可以大罵政府無能，有的媽媽氣呼呼地找麥當勞店長理論，這可是一般人認為理所當然的爭取。

在資本主義思想的灌輸下，拜金絕對是美德，競爭力是能力的表徵，「成功的最重要定義就是得到想要的，靈巧地把錢、名譽、地位、湊在一起的才華。」就如《成功有約》的作者（Stephen R. Covey）柯維感嘆地談到：「第一次大戰後，人們對於成功的基本觀念，由重視品德，轉而強調個人魅力，形象，維持良好關係的圓熟技巧。」如此卻反而助長了人們玩弄手段、製造假象、破壞優良傳統文化、欺騙社會大眾的技巧。此種「爭戰鬥毆的私欲貪婪」，就化身成為披著羊皮的狼，到處興風作浪、殺害、嫉妒、爭戰，這是神所厭憎的。（雅三14-16）

《雅各書》曾論到那些在社會上階層之不義的富足人說：「嗐！你們這些富足人哪，應當哭泣、號咷，因為將有苦難臨到你們身上。……你們的金銀都長了銹；那銹要證明你們的不是，又要吃你們的肉，如同火燒。你們在這末世，只知積儹錢財。工人給你們收割莊稼，你們虧欠他們的工錢，這工錢有聲音呼叫，並且那收割之人的冤聲已經入了萬軍之主的耳了。」（雅五1-4）

進入天國的絆腳石

綜上所述，人類追求富裕錢財的欲求並未能帶給人們真實生命價值的提昇；反而帶給多收的人痛苦、罪惡、剝削與冤屈；使神造人的目的完全扭曲。富足使人的生命無法理解神的真理與憐憫，成為人們進入天國的絆腳石。難怪主耶穌要說：「你們富足人有禍了！因為你們受過你們的安慰。」（路六24）。

他們既常享安逸，財寶增加；他們所得的過於心裡所想的。他們譏笑人，說欺壓人的話語，說話自高（詩七十三12、7、8）。人們不敢計較他們的惡，反倒因他們的財富尊敬他們。如《雅各書》所說的，人們經常重富輕貧（雅二1-4），重看富人，輕視窮人。因而他們在這世上所得的安慰和自滿自足，豈不嬌養他們的心，輕看那永生之主的呼召？

《詩篇》的作者看明這些，就作詩說：「世人行動實係幻影，他們忙亂，真是枉然，積蓄財寶，不知將來有誰收取？」（詩三十九6）。神實在把他們安在滑地，使他們掉在沉淪之中。他們轉眼間成了何等的荒涼，他們被驚恐滅盡了。」（詩七十三18-19）

主耶穌所說的：「人若賺得了全世界，卻賠上他自己的生命，有什麼益處呢？」（太十六26）。人們所重看的財富金錢，去和極貴重的生命作比較，它一點都不能幫助人們獲得生命的豐盛、生命滿足、生命的長成，反倒成了阻礙。貪財是值得稱讚的美德嗎？如果是的話，可能是魔鬼稱讚浮士德的謊言吧！

對於一個以致富為人生目標的人，神就允許他活在幻影中，住在滑地邊緣，不斷積蓄神的怒氣。當其成功時，或失敗也罷（人豈可定晴在不定的錢財上，因為錢財必長翅膀，像鷹一般，如飛而去）（路十二16-20）。轉眼間他必掉入沉淪中，成了何等的荒涼；事實上，他只是買了一張通往地獄的特快車車票而已。

「凡為自己積財，在神面前卻不富足的人，事實上是處於虛無山涯滑地上，其情況危險萬分。」主講了一個無知財主的比喻，提醒人們，他說：「有一個財主田產豐盛；自己心裡思想說：『我的出產沒有地方收藏，怎麼辦呢？』又說，我要這麼辦，要把我的倉房拆了，另蓋更大的，在那裡好收藏我一切的糧食或財物，然後要對我的靈魂說：靈魂哪，你有許多財物積存，可作多年的費用，只管安安逸地吃喝快樂吧！神卻對他說：『無知的人哪，今夜必要你的靈魂；你所預備的要歸給誰呢？』」（雅二5）

存敬畏心度餘日

一個受洗歸入主名下的真信徒，他既因信稱義，得以進入神的恩典中，就脫離了罪惡的捆綁，不再做罪的奴僕。靠著聖靈治死屬情欲的貪婪野心，他的生活有衣有食就知足喜樂。他存著敬畏的心在世度餘下的光陰，追求那信上的富足，如雅各長老所說的：「我親愛的弟兄們，請聽，神豈不是揀選世上的貧窮人，叫他們在信上富足，並承受他應許給那些愛他之人的國嗎？」（箴十九23）

愛主的弟兄姊妹啊！「敬畏耶和華的人！得著生命！他必恆久知足，不遭禍患。」（申八11-19）。主既將他的兒子耶穌基督賜給我們，並以祂兒子的寶血救贖我們脫離死亡的轄制；我們難道可以再以財物的積存代替主賜給我們那永遠的真生命嗎？真正以敬虔的心在世為人的主內兄姊們！若我們是富足的，我們更不可自高，更不要倚靠那無定的錢財；真正能讓我們知足而可依靠的，是那厚賜萬物給我們的神。

若要為自己積成美好的根基，豫備將來，能持定那真正的生命，得以進入神的國；富足的主內同靈們！讓我們樂意行善吧！甘心施捨，供給聖徒，以愛心代替貪欲；我們就必如鷹返老還童，生命得以更豐盛，一切的禍患災難都將遠離。若我們心裡渴慕神的真理，祂必使我們知足，勝過得到一切五穀新酒或財寶。

摩西曾勸告神的百姓說：「你要謹慎，免得忘記耶和華──你的神，不守祂的誡命、典章、律例……恐怕你吃得飽足，建造美好的房屋居住，你的牛羊加多，你的金銀增添，並你所有的全都加增，你就心高氣傲、忘記耶和華──你的神。……恐怕你心裡說：『這貨財是我能力得來的。』你要記念耶和華──你的神，因為得貨財的力量是祂給你的，……你若忘記耶和華──你的神，隨從別神，事奉敬拜，你們必定滅亡；這是我今日警戒你們的。」（箴三十7-9）

讓富足不帶來憂慮

摩西深知人的軟弱無知，人本性的虛空傾向，因而不斷勸勉以色列百姓，注意在錢財增多的順境中所帶來的危險，它會導致人的高傲與忘恩，甚至轉而離開造他的主、賜他力量的神。

因此雅基的兒子亞古珥的箴言中，他明智地向神祈求一種中庸、知足的境遇，以免去虛假、謊言與財富的纏累。他所禱告的是：「我求祢件事，在我未死之先，不要不賜給我：求使虛假和謊言遠離我；使我不貧窮也不富足；賜給我需用的飲食，恐怕我飽足不認，說：耶和華是誰？恐怕我貧窮就偷竊，以致褻瀆我神的名。」（箴十五17）

「少有財寶敬畏耶和華，強如多有財寶煩亂不安。」（箴十22）。「耶和華所賜的福，使人富足，並不加上憂慮。」（雅一17）。一個義人所有的雖少，他卻能行在正直的道上，在真正的平安中生活。他的富足也不會成為他的憂慮，因為他的指望在乎賞賜百物的真神。

因為他明白「各樣美善的恩賜和各樣全備的賞賜，都是從上頭來的，從眾光之父那裡降下來的。在他並沒有改變，也沒有轉動的影兒。」（詩一○三5）。他一生有神的慈愛和保護隨著他，神用美物使義人所願的得以知足，他必如鷹返老還童（詩三十七3-5）。力上加力，活在神的光照中。

一個能活在神所安排的境遇中，不會去貪求與他生命無關多餘的財富，敬虔知足地生活的人，乃是承受神最大恩賜的人。知足的心乃是從主耶穌而來，豐盛生命的最好禮物。它是由內而外的，從內心不斷湧流的喜樂活泉，真信徒全心相信主耶穌的帶領，放心交託生命中的一切在全能的主手中。誠如大衛作詩所言：「你當依靠耶和華而行善，住在地上，以祂的信實為糧。又要以耶和華為樂，祂就將你心裡所求的賜給你，當將你的事交託耶和華，並倚靠祂，他就必成全。」（賽四十七13、15）

滿了一把 得享安靜

「籌劃太多，以致心裡疲倦」的人，是不知足的受害者，「他所勞神的事，都要與他無益。」（傳四6）。不信的人在一切所行的事上，因為沒有信心的調和，似乎對生命的境遇充滿著疲倦、不足、怨懟，與繁囂；生命的步調如同追風的人，沒有意義，身陷於追求財富的纏累中，終至靈性枯竭而落於百般的愁苦之中。《傳道書》的作者所體驗的生活智慧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他說：「滿了一把，得享安靜，強如滿了兩把，勞碌捕風。」（腓四6-7）

求主堅立我們的信心，將一切的世上憂慮，衣食住行的需求交託在萬能的主寶座之前；人若能「一無掛慮，凡事藉著禱告、祈求，和感謝，將我們所要的告訴神，神所賜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穌裡，保守你們的心懷意念。」（來十三5）。

那從神來的警告，我們總要存記在心：「你們存心不可貪愛錢財，要以自己所有的為足，因為主曾說：『我總不撇下你，也不丟棄你。』」。願主賞賜我們在什麼景況皆可以知足的信心。阿門。

註一：柏克，張福建譯著，《政治自由的堡壘》，時報出版社，1984年11月13日，69頁。
註二：林鬱主編，《杜斯妥也夫斯基語錄》，吳氏圖書公司發行，1996年5月初版，6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