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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家鄉——多倫多

撰文/鷹|聖靈月刊352期-2007.01|主題/分別為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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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加拿大第一大城,位於北美五大湖之一的安大略湖畔。三百多年前,印地安人在此與法國人相遇,將海狸之毛皮,以極低廉之價格賣給法國人,故印地安人將這個人群聚集、互做交易的濱湖之地,稱為「相會的地方」(Meeting Place)。

印象中,曾在國中地理課本讀過五大湖,至於「多倫多」這個依偎於湖岸的美麗之城,還是長大後,經由報章雜誌介紹才得知。人生之路,奇妙難測!誰能想到,就在步入中年後,神的恩典竟讓這個陌生又遙遠的城市,成為我人生的另一個家鄉。

三、四十年前的台灣,經濟並不富裕,很多家庭跟貧窮畫上等號,當然我家也不例外。一日三餐幾乎都以米飯、蔬菜為主,很少有大魚大肉可吃。記憶中,過年過節才吃得到雞肉(媽媽自己養的雞,過年才捨得殺來吃,犒賞全家一下,其餘則賣人),從不知羊肉、牛肉是何滋味;生病高燒不退時,才能吃到爸媽用省下之錢買來的蘋果。至於現在隨時都吃得到的「香菇」及「魷魚絲」,則是我夢寐以求、想吃卻吃不起的奢侈品。

為了吃到巷口外省老伯所賣香噴可口的陽春麵(當時一碗台幣兩塊錢),還得努力讀書,爭取全班前三名。媽媽知道我們非常垂涎巷口老伯道地的陽春麵,就以「吃陽春麵」為獎賞,鼓勵我們用功讀書。此情此景雖已過了三十幾年,依然清晰地在我腦海裡縈迴。尤其冬令時分,寒流來襲,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吃在口裡,暖在心裡,直覺自己真是幸福!

因為家貧,國中畢業後,顧不得將來是否喜歡當老師,逕去讀師專(師院前身,五年完全公費),從此走上教書之路。但我對教書毫無興趣,此份工作對我來說簡直是「酷刑」。我在「教師」這個行業裡,行屍走肉般的痛苦了許多年。

有道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那是舊時代女人不用上班時的講法,現在的女人都得工作,何只男怕入錯行,女人一樣怕入錯行!一個人所從事的行業,不管待遇多好,社經地位多高,別人多讚歎羨慕,如果缺乏興趣,將會如坐針氈,欲去之而後快。

從我踏進教職的第一天開始,就想要辭職,十幾年過去了,依然未曾改變辭職的想法。只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無法跟家境富裕的孩子一樣,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小窮怕了,非常珍惜得之不易的工作,怎能想辭職就辭職,我多麼害怕辭職後,不再賺錢,會像小時候一樣陷入貧窮。雖然我極度厭惡教書這個工作,但就是不能說走就走。況且辭職後,到那裡去找更好的工作?

長久以來,一直活在別人期望的框框裡,很想掙脫,卻又無力擺脫,這種為別人而活的感覺,讓我非常痛苦,萬分無奈。

「教書是鐵飯碗呀!別人求之不得,妳竟想辭職?神經是不是有問題?」
「小學的環境很單純,工作又輕鬆,妳竟想掛冠求去,頭腦是不是秀逗了?」
「這麼好的職業,薪水也不錯,又不用繳稅,妳竟不想做了,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女人最好是自己會賺錢,身邊多一點錢,才不用跟老公伸手要錢,才不用看老公臉色。辭職以後,妳能做什麼賺錢?」
「辭了教職,自我介紹時,只能稱自己為『家庭主婦』,不再是誨人不倦的『教師』,沒有社經地位喔!」
「年紀輕輕就辭職,人家會怎麼看妳這個人,一定會說妳是個有問題的『問題老師』。」
「別人當老師當得好好的,為什麼獨獨妳不行?妳若辭職,就像個混不下去的失敗者,大家都會瞧不起妳。」
「好歹妳也是個讀書人,竟如此不知輕重,丟下一個好好的工作不做,實在很糟糕!」
………………

這些人,這些聲音,多年來在我心裡糾纏不已,剪不斷,理還亂,幾乎把我逼到潰堤邊緣。雖清楚自己並非優柔寡斷之人,但「辭去教職」這件事,就是提不起、放不下;有時,真恨自己沒有那種「隨己意而行、任別人批評」的瀟灑!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太十一28

十年前到真教會信主後,此經文一再地在我心裡呈現,主耶穌的應許給我信心,給我力量,乃決心把這個多年的勞苦重擔,交託給神解決。每日我向神禱告:「主啊!教書對我而言,真是勞苦重擔!實在很想辭職,卻又缺乏勇氣。我對教書毫無興趣,根本教不下去,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覺,日夜煎熬著我,使我幾乎瀕臨崩潰,求祢指引前路,指教我當如何抉擇。」

「我發聲哀告耶和華,發聲懇求耶和華。我在祂面前吐露我的苦情,陳說我的患難。」(詩一四二1-2

日日夜夜,我將我的苦情告訴神。瞭解人心的神,完全清楚人的痛苦心聲,祂明白當初為了顧及家裡的經濟,不得不去唸師專的無奈;祂知道我被放錯舞台的痛苦;祂更明瞭我因工作不合志趣,長期身心俱疲,導致健康狀況每況愈下的悲哀。

「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尋找的,就尋見;叩門的,就給他開門。」(太七7-8

主耶穌垂聽了我的禱告,應允了我的祈求,賜我勇氣獨排眾議辭去教職。辭職後的我,快樂許多,那種心靈輕快的感覺,就像躺臥在青草地上,就像來到可安歇的水邊(詩二三2),患病將近二十年的「甲狀腺機能亢進」竟不藥而癒。難怪聖經會說:「喜樂的心乃是良藥;憂傷的靈使骨枯乾。」(箴十七22

「祢已將我的哀哭變為跳舞,將我的麻衣脫去,給我披上喜樂。」(詩三十11)。多少年來,這屢被工作煎熬的痛苦靈魂,終於得到釋放!

「神能照著運行在我們心裡的大力充充足足的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弗三20)。神並在經濟上祝福我們,使我不再恐懼辭職後的民生問題。甚至遠超過我所求所想的,另開了一扇大門──移民,來讓我病入膏肓的身體得以至國外靜養、喘息。

有天,新莊教會的葉執事娘突然跟我提及,她的哥哥移民紐西蘭,孩子在紐西蘭過得很快樂,不知我是否考慮移民國外?我想到自己確實很不喜歡台灣僵化的教育環境,其刻版的教育體制,填鴨的教育方式,都讓我很厭惡。

我心裡很清楚,我之所以討厭教書,除了本身對教書沒興趣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無法忍受自己在一個錯誤的教育思維裡,繼續教下去。我時常氣自己沒有能力改變孩子的教育環境,讓孩子來上學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苦。

我一直期待全台灣的孩子,都能輕輕鬆鬆地上學,快快樂樂地回家。沒有可怕的打罵教育,沒有數不清的紙筆測驗,沒有寫不完的回家作業,更沒有沉重疲累的課後補習。

我渴望孩子到學校上學,可以依自己的興趣,選擇學習科目,而不是被強迫學習制式的課程。我夢想老師與家長真正關心孩子的需要,注意其身心發展,並能適時地給予讚美與肯定。不再只是重視分數,只以「分數」來評定一個孩子的價值。

我非常厭惡中國五千年文化中,慣有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觀念。那種觀念,讓不會讀書的孩子,自我評價極低,好像做錯事一樣,非常沒有自信,深覺自己是個沒有用的人,甚至厭惡自己,害慘許多小孩。但渺小如我,就像滄海之一粟,人微言輕,縱使身為教師,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僵化的教育環境於萬一。

我只能選擇離去,「離開」是我唯一的出路。卑微如我,既然無法改變台灣的教育觀念及制度,只有移民國外,追求夢想中的教育環境,期望痛苦的心,得以平靜。

只是生於貧苦家庭的我,連出國留學都不曾奢望過,哪敢去想所謂的移民?移民不是有錢人家的專利嗎?一般人家怎麼可能移民呢?後來,接觸了移民公司,才了解加拿大有多種不同性質的移民,其中一項是「技術移民」,只要學經歷、專長及技術符合其國家需要,即可申請移民,完全不用投資任何金錢給加拿大政府。「技術移民」這種移民方式,對我們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乃趕緊把技術移民加拿大的想法告訴外子,他幾經考慮後,欣然同意。

「因為祂知道我們的本體,思念我們不過是塵土。」(詩一○三14

神的心思極為細膩,作為極其體貼,祂全然明白我的苦情,更完全了解我不過是塵土所造,很會胡思亂想,內心無比脆弱。祂不要我因「興趣不合、教不下去」而辭職,這樣,我將因被批評為是個不能適應教職的失敗者而難過;祂要我因「移民海外、開創人生」而辭職。如此,我才會覺得自己是敢於「挑戰未來、探索新世界」的勝利者。知人者,莫若神!

1999年,我們家及弟弟兩家,一起辦理加拿大技術移民。感謝神!過程十分順利,大約一年後,兩家同時被通知申請通過了,我們家乃於2001年10月9日告別台灣,直飛人生的另一個家鄉──多倫多。

誰想得到,窮困人家的孩子,小時候連吃飯都成問題,今天因著神的恩典,竟可移民加拿大?「你們要嘗嘗主恩的滋味,便知道祂是美善;投靠祂的人有福了!」(詩三四8),信主後,誠如詩篇所言,一路都在嚐著主恩美善的滋味。

初抵多倫多,許多事情都因跟台灣不一樣而讓我們覺得新鮮有趣。例如多花一點錢,就可向政府訂做自己喜歡的車牌,甚至是圖案也沒關係。我就曾在路上看過以下的車牌:「GO GO」(「GO GO」為「GO Leafs GO」之意,是一句為多倫多冰上曲棍球隊加油之口號。中間之楓葉圖案,是多倫多冰上曲棍球楓葉隊的隊徽),或「IU」及「YOU」(兩者皆是I love you 之意)。「 JOE」( 代表紅色罌粟花,它是用來記念第一次大戰期間,為國捐軀的士兵。註這個車牌可能是表示「JOE這個人,記念第一次大戰期間,為國戰死的士兵」或是「JOE這個人是退伍軍人」之意)。

還有,摩托車可以直接騎上高速公路,合法地與卡車、汽車並肩馳騁,所有的車子也都會禮讓摩托車,讓人不至於對他們的安全捏一把冷汗。一到夏天,各式各樣外形奇特、價值不菲的古董車通通出籠,開心地點綴著單調無聊的高速公路。這些車子開在路上,總讓人投以好奇、驚羨的眼光,興奮地對它行注目禮。

再者,校園與公園結合,學校旁邊就是公園,下課時間,小朋友直接跑到學校旁的公園玩耍,藍天綠樹、單槓鞦韆,夾雜著孩子的嬉鬧聲,讓人直覺這裡真是孩子成長的天堂。多倫多絕大部分的學校,校園四周都沒有圍牆,跟台灣學校四周都被圍牆包圍著很不一樣。

移民之初,我並不知道這種不同,故曾鬧了一個笑話,就是帶著女兒入學那天,學校已在眼前,卻還不知道(因為一直在找四周有圍牆的建築物,以為那樣才叫「學校」);四邊道路繞了再繞,就是找不到學校,直到問了路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學校早已在眼前。

多倫多這座現代化城市,最讓人熟知的乃是她的地標──加拿大國家塔(Canadas National Tower,簡稱CN 塔)。此塔位於市中心,建於1975 年,緊鄰安大略湖,高度約533.3公尺,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築物,其火箭似的尖塔型外觀,還曾被評為全球七大奇特建築物之一。

從塔底乘坐玻璃電梯,大約只需一分鐘,即可到達346公尺高的觀景層,此層內有360度旋轉餐廳及觀景台,在此可遠眺城市全景並觀賞安大略湖的美麗風光。此層最特別之處,乃是強化玻璃做的透明地板。遊客站在其上,俯瞰塔底景色,可以體會腳底懸空的感覺,保證膽顫心驚,全身發麻!

外子和兩個女兒,非常勇敢,站在其上又走又跳,若無其事,樂在其中。不像有懼高症的我,爬著進去,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邊邊,嚇的全身發抖、直冒冷汗,完全不敢往下看,勉強擠出笑容跟女兒合照,才又爬著出來,深恐玻璃破掉,墜地而亡。

如果另外付費,還可登上447公尺高的空中甲板,這是世界上最高之觀景台,藉著觀景台裡架設的望遠鏡,方圓一百多公里內的景緻一覽無遺。據說,天晴氣朗時,還可以清楚地看到遠在天邊的尼加拉瀑布及對岸的美國水牛城。真是不可思議!

登於此層,環視四周風景,看盡人間繁華,不禁想起魔鬼將主耶穌帶到高山上,指著天下的萬國及萬國的榮華給祂看,對祂說只要向魔鬼俯伏下拜,即要將這一切權柄榮華賜給祂的試探。主耶穌對這試探的反應,乃是堅定地叫撒但退去,並告訴牠:「當拜主你的神,單要事奉祂。」(太四8-10)。主耶穌這樣的回答,給了我們面對魔鬼試探時最好的榜樣。

CN 塔旁邊,毗鄰著多倫多人十分引以為傲的「天虹體育館」(以前叫Sky Dome,現已改名為 Rogers Centre)。它是世界上第一座屋頂可自動開闔的體育館,其白色半圓型屋頂「開啟式的設計」,獨特又壯觀,被譽為世界建築史上的奇蹟。

體育館內全年進行棒球及美式足球賽,美國大聯盟棒球隊多倫多藍堅鳥隊(Toron-to Blue Jays),即以這裡為訓練場地。球場內附設旅館,遊客還可從旅館內的大型玻璃窗看球賽,因為視野極佳,比賽期間一位難求。除了進行球賽,也利用球賽淡季,舉辦各類商品展覽會、汽車展示會、大型音樂演唱會等。

此體育館於1989 年落成後,多倫多華人乃舉辦以「中文」命名體育館的活動。多倫多教會現年90歲的何豪光執事,即以「天虹」兩字投稿,結果雀屏中選。從此,華人即以「天虹體育館」來稱呼「Sky Dome」。用「天虹」兩字來形容此體育館白色的半圓型屋頂,還真傳神啊!讓我不禁驚呼薑還是老的辣!不知何執事是不是從挪亞出方舟後,神以「天上之彩虹」跟人立約的故事所得的靈感?

加拿大的天然環境,美得出奇!很難想像到處都是野鳥、野生小動物!在多倫多,任何公園的水塘,綠頭鴨、小水鴨、加拿大雁,毫不怕生地游到身旁,任人拍照欣賞;不像在台灣,想要賞個綠頭鴨、小水鴨,就得四處尋尋覓覓,還要辛辛苦苦的架著望遠鏡,才能看得到;好不容易看到了,又因距離太遠而看不清楚,讓人徒呼負負,莫可奈何。

社區裡,隨處可見松鼠、花栗鼠在樹上爬來爬去,偶爾小野兔會在花園裡出沒,自由自在地輕躍奔跳;到了晚上,還有浣熊、臭鼬的蹤跡,不經意間,貓頭鷹就在後院大樹的枝椏上;幸運的話,還會撞見走迷了路的紅狐與小鹿。加拿大的天然環境,著實令人著迷!

教會的Tiffany姊妹,移民後買的房子跟我們家一樣,後院即是溪谷。有一天,她很興奮的跟我說:「昨天早上在廚房做家事時,竟看到幾隻小鹿在後院溪谷覓食觀望,讓我好意外!只可惜我的孩子去上學沒看到。」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我們家,外子與我就曾三次,不經意間,看見幾隻小鹿在後院溪谷玩耍奔躍。

最近外子開車載著大女兒回家時,就在社區裡,離家不遠的路邊,看到三隻剛由溪谷爬上來的小鹿,站在鄰居前院草地上,駐足觀看,狀極可愛!大女兒十分雀躍地對我說:「以前根本不相信你們在後院溪谷看到小鹿,總覺得你們說在後院溪谷看到小鹿是在騙我,今天親眼看到小鹿,才真的相信你們所言不假,絕非憑空想像。」這就是加拿大的天然環境,偶爾,就有小動物突然在眼前出現,讓人眼睛一亮,興奮不已,我想,這是活在水泥叢林裡的臺灣人難以置信的奇遇!

雖然,我們移民時,適值美國911風暴發生。我們預定飛離家園的時間──9月12日,正好是911大災難發生後的第二天,飛往加拿大的航班因此被取消,行程延誤了將近一個月才啟程,但依然感謝神帶領我們一路平安。尤其來到多倫多,正好是加拿大最美的季節──綺麗楓紅的秋天,更讓人忘了旅途的勞頓,解了思鄉的愁緒。

移民公司曾告訴我們,以前有位太太,非常興奮能夠移民加拿大。但她選擇飛到加拿大的時節,卻是天寒地凍的冬天,景色蕭瑟,冷清淒迷,完全不是她心中想像的美麗世界。

所以當飛機抵達多倫多機場時,看到正值暴風雪肆虐的機場,狂風暴雪,呼嘯怒吼,當場讓她思念起溫暖熱情的熱帶台灣。頓時不禁悲從中來,嚎啕大哭,直跟先生吵著要回台灣。還好,我們飛抵多倫多時,不是大雪紛飛、蒼茫淒涼的冬天,而是楓紅遍野、詩意深濃的秋天。楓葉正紅,美景當前,隨即淡化了思鄉之情。

十月的多倫多,正是楓紅片片的秋節時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紅黃橘三色分陳的楓樹,秋楓處處,層林漸染。蕭然飄落之楓葉,很像風中旋轉的陀螺,絹絹而嫻雅,飄逸又夢幻,楓葉俯拾即是。曾經,外子與我雅興大發,到公園賞楓之時,撿拾許多楓葉回家,製成楓葉書籤,書籤上寫上聖經經句,致贈親友及同靈,滿足一下藝術創作的慾望。

在台灣過了三十幾年,從沒賞過楓,常聽人說奧萬大的楓葉很美,只是要去奧萬大賞楓就得深入深山,談何容易。來到加拿大,發現這個國家實在得天獨厚,賞楓哪需上山?社區裡處處都是紅黃交錯的楓葉!就連開車去教會聚會,路途中,眼睛也不會閒著。高速公路兩旁的山谷,楓紅滿佈,讓人大飽眼福,驚豔不已!一路的楓,安慰我們飄零的心,沖淡我們思鄉的情,我想,這也是開車到教會聚會的另一收穫吧!

窗外,才剛轉紅的日本楓葉,迫不及待地隨著微風飄揚搖曳。晨光中,即將甦醒的大地,漸次微黃,帶來希望。深秋最後的玫瑰,芳華依舊,露珠點點,溫柔地隨著晨霧起舞。

「耶和華是我的力量,是我的盾牌;我心裡倚靠祂就得幫助。所以我心中歡樂,我必用詩歌頌讚祂。」(詩二八7

「求祢使我清晨得聽祢慈愛之言,因我倚靠祢;求祢使我知道當行的路,因我的心仰望祢。」(詩一四三8

神阿!謝謝祢帶領我們來到這個國家,或許前路茫茫,但有祢同行,必充滿希望!或許將有荊棘,但有祢相伴,必能克服萬難!

註:第一次大戰期間,許多的美國及加拿大士兵,在比利時的富蘭德戰場(Flanders Fields)為國捐軀。一個加拿大戰地醫生(John A. McCrae),因其學生年紀輕輕就戰死,內心哀傷不已。他在學生哀悽的喪禮上,有感而發的寫了一首詩,藉以記念這位戰死的學生。當地盛開罌粟花,故他的詩中乃有「在富蘭德戰場,罌粟花於一排排的十字架間搖曳風揚」這樣優美的詩句。從此,人們就以「紅色罌粟花」來記念這些戰死的士兵。因為紅色剛好代表「鮮血」,罌粟花的開花期不長,正好代表士兵們「年輕而短暫的生命」。後來,「紅色罌粟花」也成為退伍軍人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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