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恩見證-976期

幽谷微聲,殘燈重光(上)──裡冷教會陳豪弟兄

(文/裡冷教會陳豪見證‧陳阿生校正,摘自真耶穌教會 [聖靈月刊] 2008年7月號)|發佈日期:2022/01/13

高一時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那時的我被病痛纏身,確診血癌,開始了一連串的化學治療生活,不僅掉髮,身體虛弱又沒有食慾,有噁心感,持續嘔吐,三周化療一次,身體的抵抗力便在這周期中反反覆覆。事後得知在這段期間父母好幾次被醫生告知我已經病危,但是父母將一切交給主宰生命的耶穌,不管結果如何,他們堅信其中都有神的美意與安排。…… (馬華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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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路亞,奉主耶穌聖名作見證:

小弟是裡冷教會陳豪弟兄,大學時期曾活躍於教會大專團契、高級班的事奉行列,也連續三年擔任山輔老師的工作。畢業後在主耶穌奇妙的引領賜福之下,遠赴加拿大留學取得碩士學位,目前在美國伊利諾大學攻讀教育博士。

感謝神和聖靈的感動,讓我有機會將過去就學期間,因罹患癌症蒙主奇妙引導下得癒的恩典,和主內同靈、讀者朋友分享,希望能激起漣漪,共同確立信心的基石,並拋磚引玉,請您有機會也將個人在信仰生活中的體驗,一樣用文字藉教會《聖靈》月刊傳送四海,見證主耶穌感人的救恩美德,以報答主的大恩於萬一,榮耀主耶穌基督的聖名,經上說:「你們要嘗嘗主恩的滋味,便知道祂是美善的;投靠祂的人有福了!」(詩三四8)

小弟出生於1977年,這一年剛好是家父因重病,在尚未痊癒中,含淚從他最愛的傳道聖工辭職(家父遠在1962年高中畢業當年考上公務員,因獻身教會傳道聖工而放棄公職,幸得主的美意安排,抱病中順利轉任公職,也因此解決家庭的維生大計)。

後應教會學生中心聖工需要,得總會安排兼任東勢學生中心管理的工作之外,也擔任過東勢、裡冷教會負責人,因此,全家雖屬裡冷教會,自幼到青少年的生涯卻都是在東勢教會度過,也在東勢教會植立信仰的根苗。


 
一.罹患惡性淋巴癌(血癌),我開始魂遊死蔭的幽谷

主耶穌說:健康的人用不著醫生,有病的人才用得著。國中畢業後蒙神賜福考上台中一中,在菁英薈萃之下,第一年課業就遭遇很大的瓶頸,壓力也日夜相伴。不料,到了高一下學期,發現自己很容易生病,老師關心的帶我到中國醫藥學院,檢查結果竟是罹患了惡性淋巴癌(血癌)!醫生表示這種病發生在年輕人的身上相當罕見,建議立刻休學做化學治療。

面對現實的家人,在認為抑或有誤判的可能下,轉院到台中榮總醫院再做進一步的檢查。同時我們不斷向全能的神誠心禱告,希望奇蹟出現。然而,在透過精密儀器檢查的結果,確定是惡性淋巴癌(血癌)。當時因年輕,對得到癌症並沒有太強烈的感覺,休學對我來說也剛好可以讓我在課業上有喘氣的機會。但是,從這時候開始,最辛苦的就是我的父母和家人了。

父母為我辦好休學之後,我的人生展開了一趟魂遊死蔭幽谷的痛苦旅程,直到現在雖然已過了十二個年頭,回想起來依舊令人寒徹骨,真像是「死,譬如昨日死;生,譬如今日生」的感慨,然而,在掌管生命的主奇妙引領之下,最後卻能逢凶化吉、絕處逢生,深感主恩無窮,願這個活見證,在至高之處榮耀歸予天上的神,在地上平安歸予祂所喜悅的人。


 
二.痛苦的療程,意識到健康的重要,活著的狗,比死了的獅子還要強

高一休學之後,我開始在台中榮總醫院接受治療,醫生安排一次六個療程的化學治療,每隔三週就要到榮總醫院去接受三個小時左右的化學藥物注射,希望藉由化學藥物來清除身上的癌細胞。這些藥物對我引起的副作用相當強烈,當藥物進入體內後,很快就使我覺得焦慮,並漸漸的虛弱又沒有食慾,半天之內開始噁心、嘔吐持續到第三天,嚴重的焦慮是在難耐中分秒都令人無從心安,躺在病床上不能入眠,有時候連樓下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讓我覺得吵嚷。

幾天之後開始掉頭髮,使我無心外出,參加聚會或學生靈恩會時,只能很不禮貌的戴上帽子。嘴巴和喉嚨也開始破皮,拉肚子已變成眾多副作用中的小問題了,身體在無形中漸漸瘦弱下來。在每隔三週化療一次的週期裡,我的抵抗力在中間那週降到最低點,然後才又開始回升。

化學藥物其實就是一種毒藥,它的簡單說法就是「以毒攻毒」,目的是只要有一點像是癌症的惡性細胞,一律「殺無赦」,所以身體裡面很多正常的細胞也會被一併消滅而導致虛弱。在虛弱的情形下,病人最容易感染其他的細菌病毒,很多癌症病人就是由於化療藥物的強烈毒性,身體因而受影響,在抵抗力降低之下遭受感染而加重病情,甚至因此結束生命的,其實真正的癌細胞在這個階段是根本還沒有發威。

母親事後告訴我,在這段時間裡,醫生曾多次告訴他們:「病情已經進入嚴重的階段,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接受現實……。」但每次接到醫生的通知時,他們卻絲毫無所緊張和懼怕。母親說,他們明瞭孩子的生命掌握在主耶穌手中,而且他們早已準備好了,所以只「依平日的禱告交託給生命的主宰耶穌基督,眼前只有準備接受祂給我們的美意和安排……」。

我從父母平時禱告交託的生活經驗中,得到一個很寶貴、又有效的生活經驗,也是我一生不管在國內外為學或作人的銅鏡和最佳師表。所謂「操兵千日,用在一時」,踐及勵行地活化它,而不是法利賽式的長袖理論,對著鏡子看自己本來的面目,卻忘了最重要的行道生活(雅一22-23)。

當全部療程循環結束之後,我央求父母不要再讓我接受這個煎熬,忍痛之外,我也急著想要在9月開學時回到學校。我開始意識到健康在平凡生活中的重要,也領悟到主耶穌的話:「活著的狗比死了的獅子更強」的道理了。醫生看過檢查報告之後告訴我們,這種病兩年內復發的機率約有八成,聽到這裡,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靠神、禱告交託,然後是好好的在家休養。


 
三.領受教會信徒禱告的香氣,使我在死蔭幽谷中,得到神的平安指引

離開醫院後再回到學校,雖然身體暫時無恙,但是在功課上卻仍然停留在瓶頸之中,同時在經過這一個階段的痛苦療程之後,讓我堅定今後努力的志向──放在醫學之路,我的人生轉捩點出現了。

到了學校,正好學校在辦理第二屆「美國住宿家庭文化交流英文學習營」的活動,方式是只需要準備來回機票錢,而三個星期的食宿都由住宿家庭義務提供,因為兩方面想要建立的目標,只是單純的文化和語言上的交流。

那一年,我18歲參加了這個活動,第一次踏出國門,中間到夏威夷、洛杉磯以及加拿大的溫哥華等,主耶穌為我的人生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開始思考這世界這麼大,如果能出國留學,一定可以開放更寬廣的視野和進一步明白神肇造世界萬物的奧妙,只是英文能力必須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完成這樣的夢想吧!

第二次重讀高中一年級後順利進入二年級,幾番掙扎之後仍然把目標選擇在第三類組的醫學之路,父母也在因緣際會下,在豐原買了一棟公寓,我們家也轉而在豐原教會聚會,領受教會負責人和眾信徒主內一家人愛的香氣,分享從主耶穌來的恩典見證,這段生活也是我在異鄉美國讀書時最難忘的甜密回憶。

因為我在大難中,他們用愛心陪同我的父母在主的面前為我禱告,使我在死蔭幽谷中,得到神一路的平安指引,有力地踏出死亡之門,回歸平凡的人生旅途,為神所賜的目標努一份力,發一份光。


 
四.轉院台大醫院順利拿到看診的加號單,意義重大,因為這是神安排我的腳步

重回校園的高二那年11月,在一次洗澡時摸到頸部有奇怪的硬塊肉質,帶著很不情願的心情告知父母,家父就在帶領我們禱告時以信心的話說:「按平日的規矩,交託給主耶穌,一定有祂的美意安排,今後禱告的重心就以陳豪的健康需要為目標……。」然後配合榮總的醫生很快安排了一次檢查。事實上在10月時才剛做過定期檢查,其中包括骨髓穿刺,醫生表示一切安然無恙。

經醫生切片檢查結果,證實癌細胞已經復發,而且情況非常不樂觀。這次復發之後,我依從學校老師的建議,在辦理休學那天去台大醫院找一位醫生,一位好友臨時幫我出車錢並陪同我北上。我們到的時候才發現老師介紹的那位醫生當天沒有看診,是另一位醫生在看診。

我們心想都已遠程而到,總不能空手而回,於是硬著頭皮去掛號,但掛號時間已經截止,辦理的小姐正要拉下鐵窗、關上電腦螢幕,看到我們來掛號,就很急促的問是不是癌症病人?我在這樣的問話下,很單純地回答說「是」,她就急忙幫我掛號。

幾年之後我才慢慢領悟到,原來我掛到的這個診,是一定要主治醫生的癌症病人才能掛在這個時間點,所有他的病人來看診時,必須先要求加號並經醫生的同意才得看診;而我從來就不是這位醫生的病人,本來就不應該掛這個診,然而,卻讓我很順利地拿到他的看診加號單。這個加號單為什麼意義重大,因為這是神為我安排的醫生──陳醫生,當時台大醫院血液腫瘤科的主任。

很多醫院都有很好的醫生,但能不能遇到好機會卻不是我們一般病人可以掌控的,在後來的診治中,證明神賜他具有專業的智慧和愛人的醫德。

神的安排實在真奇妙,如同先知耶利米向神禱告時說:「耶和華啊,我曉得人的道路不由自己,行路的人也不能定自己的腳步。」(耶十23)。首先,陳醫生很訝異我能掛到他的診,但他沒有任何反感,反而很用心、細心地來了解我病情的發展,在我大略講完病情之後,他說:「你的病情應該相當危急,必須快速住院,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後展開治療。」我留下可以馬上聯絡的電話後,醫生要我在這兩三天之內準備住院。

當日回家後的第二天,是安息日聚會,下午聚會後回到家就接到醫院的急電說:「您很幸運,週一即可辦理住院手續了。」這一切讓我們感覺相當驚奇,因為床位的取得奇蹟般地被安排出來(那時床位的取得並不是那麼容易,我有個病友在急診室幾乎住上一個月才等到病床)。


 
五.簡潔、誠心的禱告和代禱的力量,使絕望成為另一個新的希望

到醫院報到之後,原本要花三天以上的全身健康檢查,在一天半之內就做好了。第三天主治的陳醫生將病情的嚴重性告訴我的父母,當時我知道的部分是必須馬上接受非常高劑量的化學治療,光是這樣的治療就可能有生命危險。

出院後才從母親的口中得知我病情的嚴重性:「因癌細胞已經轉移到骨髓以及腦部,腦的部分特別棘手,如果化療沒有好的反應,三個月之內病情會惡化而死亡,要有心理準備。」這樣的壞消息,父母已聽了很多次,在心中所受的痛苦煎熬可以想像,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讓我看到過一滴眼淚,他們各在不同時間和地點,不斷地默默流淚禱告。

母親和我在醫院朝夕相伴的日子裡,每天和我用最單純的誠心,不定時向主耶穌作非常的禱告。父親也懇請豐原、裡冷、台北、大同教會……等各教會的信徒不斷地為我禱告。父親在每天下班回豐原的家後,一個人常是在夜半三更回裡冷教會會堂以淚洗面的禱告(當時裡冷尚無住家,而豐原教會晚上則不便出入),有時在上班途中,因心中禱告倏然落淚而在半途停車是常有的事。在我看不到的背後,每天都有以情詞迫切的禱告作後盾的親人和教會同靈作有力的幫補。

在台大醫院住院治療的八個多月中,我每天的禱告內容是簡潔、誠心而沒有作任何改變過,從住院到出院始終如一:「親愛的主耶穌,我知道祢可能會接我走,我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牽掛的事情,如果主耶穌覺得應該接我走,我也願意接受祢的安排;只希望主耶穌能安慰我的父母和家人,因為他們會是最難過的一方。可是,如果主耶穌覺得留我在這個世上還可以有益處,或許祢可以考慮留我下來,我也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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