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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度假記 ◎撰文/Hanna Chang ◎期數:503期 ◎2019.08號


耶和華啊,現在祢仍是我們的父!我們是泥,祢是窯匠;我們都是祢手的工作(賽六四8)。

幾乎措手不及地,2018年四月底靈恩佈道會前二十天,我的聲音「不見」了。

在佈道會的詩班獻詩時,我需負責一段獨唱;接著還有「箴言詩篇聖樂團」的音樂會,要唱將近二十首歌曲,我也有獨唱的段落要負擔,我也才答應音樂會過後不久要到另一個教區分享唱歌的「技巧」……,種種任務都需要使用我的聲音,而它竟然不告而別了……。

那是平凡的星期一,我是個老師,早上還生龍活虎地講課解題,但逐漸地,一面上課一面發現痰聲開始肆無忌憚地干擾我講話,時常需要清清喉嚨,到了下午放學時分,我感到喉嚨微痛,聲音沙啞。

我不以為意,自忖只是課程多,聲音疲倦,只要睡一覺就好,所以吞了一些潤喉產品並且早早上床休息;沒有想到,第二天的聲音仍然沒有恢復,那天是校外教學,我勉強和小朋友們比手畫腳一天,好在他們都很配合,沒有惹出麻煩事。

然後快樂的春假開始,我的聲音就逕自度假去了,無論我如何努力,總是有氣無音!無能為力的我只好上耳鼻喉科打了一針,醫生說我該禁聲休養,於是那期間的家庭活動完全在無聲微笑和用手機打字談話中度過;因為不用在學校上班也不需用到嗓音,心想,或許我很快就能在星期六帶詩班、在星期天參與詩班,或許我會得到一個速速被醫治的恩典。

不過主耶穌的計畫不是這樣子。

星期六早上,想要正常帶詩班的我滿懷期待地跪下來早禱,可是我的聲音還是一把破鑼,最後只好請詩班班長帶領大家,而我則用手勢、表情及筆談來帶詩班。當晚找了一個姐妹疏通筋脈,最後恢復一些微弱的聲音,但是顯然無法歌唱,於是星期天的合唱團練習也請假了。

這樣禁聲了五天,到了上班日,沙啞的、晦暗的、緊繃的、不甘不願地從喉嚨發出來的聲音,仍如廉價直笛的破音,也像我的聲音派來敷衍我的山寨版替身,我幾乎討厭聽見它們。

我只好和學生筆談了兩天,平常吵吵鬧鬧的他們,看我病了倒是表現地非常友善,比平常還乖巧,讓我極為欣慰,很想乾脆一直比手畫腳下去,但第三天因為全年級要一起練習表演,我又不得不開始勉強講話,不得不聽自己那不甘不願不討喜的音色。

只要我的學生離開教室去上其他課時,我就積極的尋找我的聲音,想請走躲在喉嚨裡的「替聲」:我翻出聖經來讀,但唸沒幾句就感到吃力;我播放講道錄音,輪到唱詩時就努力地一起唱,但是唱得不成調子;我甚至把門窗關閉,想方設法唱出熟悉的發聲練習,但是我所能及的音高連第三間的Do都搆不上。

這種陌生而失控的情況使我越發緊張,我問主:「靈恩會要到了怎麼辦?音樂會要到了怎麼辦?要去講課怎麼辦?最緊迫的是星期六的家長座談我該怎麼辦?」這樣一直到星期五下午都是一模一樣地循環著,我的聲音就像率性自我的旅行青蛙一樣,不告而別地去了很遠的好地方,樂不思蜀。

上班後的星期六,也是靈恩會前十天是家長座談會,我和每個家長輪流對話十分鐘,很奇妙地,那天我的聲音可以工作一整個早上,下午回到了教會,唱詩時雖然唱一句咳一下,但青少年的詩頌課我因「能講話」而一起參與了。

在那個星期六之後,我的聲音悄悄回家了,但是它大概有點時差疲倦,變成上早班的兼職人員,早上陪我上班,下午就累了要求下班;我可以唱的音高也開始一天升高一個音,但是若講話或唱歌多一點,它就翻臉無情不肯工作。

我知道主在醫治我了,但是早上下午兩種聲道使我緊張兮兮,無法放鬆心情。聲音陪著我時,我就開開心心;聲音下班休息我就驚惶憂悶,試了又試,得不到安靜。

在這起伏之間,我想起聲音剛去度假時,我的心境,當時我體會到:「對世界潮流一步不讓,那是跟隨主;遇到挫折不改信仰初衷,那是跟隨主……;當你必須靜默看主、當你必須休息,就去靜默和休息,那也是跟隨主。」

我不禁啞然失笑,又不禁心中自責:現在的我,聲音越來越恢復,卻怎麼變得更加患得患失呢?不是應該更加相信跟隨主嗎?豈不是該在行動上不再勉強、心靈上更加喜樂嗎?於是我收起我的惶惶不安,求主加添我的信心等候聲音恢復過來!

很快地進入靈恩會那一週,唱詩的聲音、禱告的聲音、獻詩的聲音都是安安穩穩的,我的心中歡喜稱頌主;接著聲音變得稍微勤懇一些,願意陪我上班到下午,但到了兩三點又開始飄飄蕩蕩魂不守舍,而不同的是我,我不再跟它一起魂不守舍,而是想到自己初病時所寫下的:「時候到了,我將揚聲歡呼!」並保持平靜與安穩。

靈恩會過後的第四天下午,我因為工作的需要參加了一場詢答,還是用破嗓子作答的,但是隔一天早上起來,早起伸懶腰時竟自然地能大呼一聲,我的聲音好像準備好了,調好時差蓄勢待發了呢!這感覺真好,因為力氣相當飽滿,我知道這一次它不會過午就鬧脾氣了。

於是我與我的聲音開始勤奮地一起工作,緊鑼密鼓地度過數不清的加練,度過了箴言詩篇聖樂團的「跟隨祂」音樂會,在那一天一起揚聲歡呼,並且還要繼續下去……。

親愛的青年朋友們,這是我的故事,也可能是你將來的故事。你我的身上都有主耶穌恩賜的才能,但有的時候,主容許它們像生鏽的劍一樣難以使喚,為要讓你我更加認識祂的權能:祂可以賞賜、也可以收取,祂可以破壞、也可以修復,但只要你記得你屬於祂,你總能在工作與休息之間,甚至被打破與被刷淨之時,看見自己屬於主兒女的價值與父神的奇妙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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